“陛下,孟家世代忠君,若是折戟雁门,是咱们大齐的损失啊。”
白延庆犹豫半天,最终还是选择跪在龙椅旁,冒着极大的风险进谏了一句。
南少泽听完之后似笑非笑,缓缓拍了拍他的肩膀,“白延庆啊白延庆,你,是想跟着孟拂衣一起去死么?”
“!”
“主子恕罪,是老奴失言了,再不敢了。”
轻飘飘的话语却重若千钧。
这位御前首领公公目光大骇,连忙匍匐于地,不断的磕头认罪。
人只有自己过得好时,才有闲心做善举。
若是自己都朝不保夕了,那就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明哲保身为上了。
看着不断打哆嗦的白延庆,南少泽冷笑一声。
这老货,吓一吓他,让他醒醒神,也不是坏事。
他收回手,看着已经被内阁票拟好,只是到自己面前走个过场的奏折,脸上彻底没了笑容。
“知道么,白延庆,其实你说的一点儿不错,孟家的确是忠臣良将。可只有一点,朕无法容忍。他们所忠于的不是朕这个君王,而是大齐!”
“更重要的是,孟拂衣如今红鸾星动,居然也瞧上了江安宁。若是朕再不动手,难保有一天他会因此倒戈摄政王,又或是心有不甘,拥兵自立。”
“得陇望蜀,人性就是如此,谁能免俗?”
南少泽的话含义颇深,白延庆根本不敢想那个“也”字的含金量。
这个江姑娘,如今瞧着倒真像个祸水了。
白延庆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面儿上却是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南少泽瞧他忍得着实辛苦,轻嗤一声,主动给他递了个话,“怎么?你还有什么会杀头的话不吐不快,一并说了吧,朕恕你无罪。”
“陛下既问了。老奴便大胆说了。”
“咱们大可以徐徐图之,您何苦与赫兰无疆做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交易啊!沈大人这次的连环之计确实最终能算计到摄政王头上,可剑走偏锋,动摇了国本,对陛下您来说,并不值当啊!”
白延庆跟倒豆子一样,把心里话全都抖搂了出来。
南少泽倒是不恼,他伸出手摸了摸身上的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