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拂衣心中“咯噔”一声,气息凝住。
紧接着他向南玄景颔首回了一礼,“多谢王爷美意。只是陛下昨日已经传了口谕过来,要加封末将为勇冠侯。若再领了您的奖赏,末将实在不安。”
南玄景款款而笑,却言语犀利,“拂衣,你多虑了。他归他,本王归本王。”
“既然我那侄儿有意封你为侯,那孟老将军的爵位也该提一提,怎么能与你这个做儿子的平级呢?回京后,本王会立即让内阁拟诏书,加封你父亲为慎国公。”
上过战场的人,自然坐得住阵。
孟拂衣知道这是既是恩赏,也是提点,不卑不亢的替父谢了恩。
见江安宁不说话,手心也一直出着冷汗,南玄景眸光微凝,转而勾住了她的腰,“不是吵嚷着要来见救命恩人?怎么来了半天,一句还也不说,嗯?”
南玄景的反应格外正常,倒显得江安宁十分不正常了。
只见她呼吸微微一滞,看向孟拂衣手臂上露出的粉色疤痕后,轻声开口道,“孟将军,你可安好?”
孟拂衣点点头,“重新上过药了。太医说了,不用多久就能痊愈,多谢江姑娘关心。”
对话持续了几轮,皆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场面话。
南玄景的耐心慢慢耗尽,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上江安宁的肚子,“这下人也见了,你总该安心了。本王还有些话要跟孟将军交代,咱们的孩子还没出生,听不得血光之事,本王先派流风护送你回去。”
江安宁喉咙微紧,点了点头,跟孟拂衣道了个别。
“孟将军骁勇善战不假,但人终究是肉体凡胎,受伤了也会流血疼痛,还请多多珍重自身。”
这句关切格外真诚,孟拂衣不禁哑了声音,“江姑娘你也一样。”
南玄景在场,孟拂衣不敢再看她离去的身影,只能低垂下头,心中兀自发酸。
他早就知道,此生见她的机会不多,能够与她不问身份相处的时间更是寥寥无几。
恨不相逢未嫁时。
能得她真心相待,已是难得。
孟拂衣情窦初开的样子藏也藏不住,全都被南玄景看在眼里。
南玄景虽心中不喜,却不像对待沈玉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