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谷飞轩离开,已经过了半天的时间。
天色转暗,侍女点亮了烛火,客船窗棂中透出的火光隐隐照亮江面,顺着水流缓缓前行。
客舱之中响起说话声。
“无论是‘探囊取物’、‘拔丁抽楔’还是‘杀鸡取卵’,其实都有过,只是随着朝代更迭不断变化而已。”
李淼饶有兴致地单手比划着,郜暗羽正坐在他面前,双手端正地放在膝盖上,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儿,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淼。
“在咱们大朔,主要是‘杀鸡取卵’。”
“净身之前,需先准备半袋米、芝麻秸、草木灰、一卷油纸和一锅臭大麻水。禁食禁水一天之后洗净下身,基本就可以开始了。”
“春末夏初,给净身者灌下臭大麻水,待到他神志昏沉之时,放于门板之上。于下身左右开口,放一颗熟鸡蛋在嘴里,让他疼但喊不出来,只能下身使劲儿,把那两颗玩意儿自己挤出来。”
“之后再用小斧刀、勾刀之类的修剪一番枝干,一个水灵灵的太监就出炉了。”
郜暗羽打了个寒颤。
“噫!~”
“叔,这也太疼了吧?”
李淼摆了摆手。
“长痛不如短痛,后面的才是真正的折磨。”
“待到这些手续做完,净身师将麦秸插入净身者下身之后,就会离开,留下净身者在这房间里,自己扛过半个月的时间。”
“你想,下身血肉模糊,可人总是要喝水吃饭的吧?这一进食,就得便溺。那些腌臜物沾在伤口上面,净身者就得忍着痛扒开伤口清理,不然伤口一烂,必死无疑。”
“这半个月,净身者就是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嚼着生米、忍着剧痛,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的心情里,扒开自己的伤口,清理那些腌臜之物。
李淼眯着眼睛看向郜暗羽。
“我以前认识过一个老太监,他跟我说过,当年净身时,他听着隔壁传来的哀嚎,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但过了几天,他又开始期待那哀嚎声,因为这代表还有人与他一起受苦,好像他的痛苦也被分担了一样,好像他也有了同伴一样。”
“但临近出来的那几天,他隔壁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