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若她是瀛洲人,早就一剑将薛寒梦杀了!哪里还需要追出这么远才下狠手!方才那一掌收了多少力,对方心里没数吗!
可她刚把这些话说出来,就听得薛寒梦冷哼一声:“大言不惭!瀛洲和蓬莱本就同源,你会蓬莱的剑法有什么稀奇!”
“况且,你难道不是想留下我这个活口,想要逼问出我们蓬莱的密辛吗——我呸!”
她柳眉倒竖,义正言辞地说道。
“你若真是我的同门,就将我的叔父放了!不然就算你再怎么花言巧语,我也不会信你半分!”
“我扌——”
郑怡好悬又是一句脏话没骂出来。
此处且插上一句,当年蓬莱幸存的门人逃到大朔之后各自藏身。有人藏身山野,有人藏身庙堂,有人藏身市井,选择各不相同。
郑怡的母亲选的是——落草为寇。
在被瀛洲人找上门来之前,郑怡的母亲已经是江南水道二十八路瓢把子之一,在绿林道里可算得上是威名赫赫。
而郑怡,就是在一群水匪之中成长起来的。虽然她的母亲已经很努力地纠正她的言辞和举止,但底子却是已经难以更易。
之前在瀛洲人面前扮冷酷,在李淼面前装淑女,一来是怕落了蓬莱的面子、落了自己母亲的面子,二来也是被她母亲调教的,习惯性“端着”罢了。
但眼下她属实是忍不住了。
这薛寒梦……简直比瀛洲人更为恶心!
这傻子逻辑自洽了还!
放了这老头,薛寒梦肯定是第一时间带着他逃命,途中老头再补几句“设定”,薛寒梦肯定深信不疑,她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了。
到时郑怡再想擒下老头,恐怕就真的要了薛寒梦的性命才行——那他妈折腾这一晚是何苦来哉!
可不放,薛寒梦就不会信她。要杀了老头,薛寒梦恐怕立刻就要红着眼过来拼命。
麻了……当真是麻了……
由身到心,郑怡整个人都麻了。
对习武之人来说,最恶心的敌人不是打不过的高手,而是脑残的友方。
骂不醒、杀不得、打不了。
还不能不管!
郑怡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