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长刀便已划过树干,由左至右仿佛划过空气一般,既不见木屑纷飞,也没有听到什么响动。
李淼一甩手,仓啷啷一声,长刀便已入鞘。
随即抬手便是一掌轰在树干之上。
轰!!!!
一人合抱粗的树干,连带着庞大的树冠,如同炮弹一般平移了出去,轰然砸入密林之中!
而李淼好像只是随手挪开了桌上的茶杯一般,施施然走上前,扫了一眼断开的树桩,转头对着目瞪口呆的曹含雁笑道。
“七十多条年轮,这树有年头了。”
曹含雁方才缓过神来,手不由自主地在刀柄上紧了紧。沉默了半晌,才长出了一口气,走到李淼身侧。
“所以在薛傍竹离开到现在,这树的高度基本没有变化过。”
曹含雁伸手摸着树干上最高的一处刻度。
“这最后一道,应该是薛傍竹搬到义庄之前留下的。离地约摸三尺半,差不多是孩童七八岁的身高。”
他长叹了一口气。
“如此,一切就都对上了。”
多出的一只筷子,树干上记录身高的刻度。
薛傍竹并不是孤身在此生活。
床边墙上的痕迹中间缺损的那块,也得到了解释——因为薛傍竹正抱着一个孩童,她虽然难以抑制剧痛,但还是在睡梦中本能地让自己不要蜷缩起来、挤到怀中的孩子。
曹含雁脑海中模糊的画面终于清晰——薛傍竹怀中的孩子正安稳地睡着,而她满脸冷汗地挺直了腰背,手臂、头顶和双腿却不由自主地在墙上留下吃痛摩擦的痕迹。
薛傍竹灭门案是二十年前,又在十三年前搬到义庄,中间在此处住了七年。
七年,这树干上最高的一处的刻度,差不多也刚好是七岁左右孩童的身高。
二十年前,灭门案发生的时候,薛傍竹出离开封府的理由,便是前往城外的菩萨庙求子。但这个理由,是薛傍竹告诉官府的——如果她说的不是实话呢?
如果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前往菩萨庙的真正原因呢?
妇人前往菩萨庙祈福,求的一般就是那么几样:平安,富贵,求子……
还有——保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