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忧心忡忡地望向华佗:“老先生,阎君当真能解这蚀骨咒吗?”
华佗将银针一根根收回青布包,闻言捋须笑道:“若论战力,地府当属钟馗第一;论医术,老朽勉强称得上;论阵法卦术,陆游造诣最深”他顿了顿,眼中精光一闪,“但要说解咒之术,阎君若称第二,这幽冥地府无人敢称第一。”
他拍了拍药箱,语气笃定:“若连阎君都救不了,那这蚀骨咒怕是整个地府都无人能解了。”
我深深作揖:“多谢先生妙手回春。”
安顿好昏迷的晨阳后,我与崔钰匆匆赶往酆都大殿。一路上,崔钰的判官笔在生死簿上写个不停,金丝眼镜后的眉头紧锁。
酆都大殿前,三十六级玄玉台阶泛着幽光。守卫的鬼将见是我们,立即让开道路。殿内,酆都大帝端坐在九重玄台上,玄色衮服上的冥龙纹在幽暗中若隐若现。
“启禀大帝。”我与崔钰齐齐行礼,将骊山地宫之变一一道来。
当说到始皇陨落时,酆都大帝的冕旒微微晃动;提及昊天遁走,他指尖在扶手上敲出三声闷响;在汇报完所有事情后,酆都大帝端坐在九重玄台之上,冕旒垂下的玉串微微晃动,声音如黄钟大吕般在殿内回荡:“此次虽未能除掉昊天,但始皇已灭,帝王会土崩瓦解,也算不枉此行。”他玄色龙袖轻拂,案几上的幽冥灯随之明灭,“至于逃走的老六、老九,慢慢查便是。”
突然,他话锋一转,目光如电般射向我:“江小夜,你该准备接任夜游神之位了。待晨阳伤愈,地府日、夜游神便算正式归位。”
我心头一震,脱口而出:“可不是还有一年期限吗?”
酆都大帝的指尖在扶手上轻叩三下,每一声都似敲在我心头:“命数有变。现任夜游神另有要务,需即刻启程。”他顿了顿,冕旒后的目光深不可测,“十日后子时,在望乡台举行授职大典。”
我还想再问,崔钰突然在背后轻扯我的官袍下摆。酆都大帝已抬手示意退下:“具体事宜,崔判官会与你细说。”
退出大殿后,我一把拉住崔钰:“为何不让我问清楚?这变故也太突然了!”
崔钰的金丝眼镜在幽蓝鬼火下泛着冷光,他压低声音道:“大帝这是在保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