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族长秦苍那幽深的书房中走出，秦墨的心情并没有因为那看似“公平”的举荐机会而有丝毫轻松。他很清楚，秦苍那番话语中潜藏的深意与压力。三日后的举荐考核，对他而言，不仅仅是一次离开秦家的机会，更是一场不容有失的生死考验。
秦家这片天，确实已经容不下他了。
他没有在外多做停留，径直返回了自己那方破旧却温馨的小院。
推开院门，母亲柳氏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中拿着一件他穿过的旧衣，细细缝补，眉头却紧锁着，显然还在为他担忧。妹妹秦小雅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不时抬头看看母亲，又看看院门口，眼中充满了期盼。
“娘，小雅，我回来了。”秦墨深吸一口气，将所有负面情绪压在心底，脸上露出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
“墨儿！”柳氏见到儿子，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迎了上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生怕他受了什么委屈，“族长……族长他没有为难你吧？”
“娘，放心吧，族长只是问了些话，还说三日后家族有举荐弟子前往郡城天风学院的名额，让我也去试试。”秦墨轻描淡写地说道，并未提及秦苍索要“奇遇”之事，以免母亲更加担忧。
“天风学院？那可是郡城最好的修炼学府啊！”柳氏闻言，先是一喜，但随即又变得忧心忡忡，“可是……天风学院的举荐名额何等珍贵，家族中那么多嫡系核心子弟都盯着呢，你……”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今非昔比，但秦家内部的倾轧，她比谁都清楚。
“娘，您别担心，孩儿自有分寸。”秦墨扶着母亲坐下，看着她那因为常年操劳和忧思而显得格外苍白憔悴的面容，以及眼角那过早出现的细密皱纹，心中不由得一阵刺痛。
母亲的身体，因为他年幼时的病弱和这些年来的屈辱生活，早已亏空得太厉害了。若不能及时调理，恐怕寿元都会大受影响。
“前辈，”秦墨在心中默默呼唤，“我母亲的身体……”
“你母亲的情况，老夫之前也略微探查过。”药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常年气血两亏，心力交瘁，五脏六腑都有些细微的损伤。若不及时调理，恐怕……撑不过十年。”
十年！
秦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