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穆耳帐前的狼头旗在北风中飒飒作响。
沈玉瑶裹紧白狐裘,望着阿史那率部远去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中。
铁穆耳温热的手掌仍紧握着她的手,那温度让她恍惚想起穿书前北方老家的暖气——干燥、霸道却又令人安心。
“冷么?”铁穆耳解下自己的貂绒围领给她系上,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耳垂。
沈玉瑶摇摇头,任由他揽着自己往帐内走去。
在北狄的这段日子,大概是她穿书后过得最恣意畅快的时光了。
她爱上了草原的辽阔,爱上了纵马驰骋时风掠过耳畔的呼啸,爱上了篝火晚会上烈酒入喉的灼烧感,更爱上了铁穆耳亲手为她烤制的羊排——那带着松木清香的焦脆外皮,咬下去肉汁四溢,怎么吃都不腻。
有时午夜梦回,她甚至会恍惚觉得,就这样和铁穆耳在草原上过一辈子也不错。
可是,作者不允许她这样堕落下去,她是这本书的炮灰反派,如果不能干掉女主自己当主角,那就只能等着被主角团给剿灭了。
“真是贪心啊……”沈玉瑶长叹一声,还是起来战斗吧,既然作者不给活路,那她就偏要逆天改命——为了铁穆耳眼底那份毫不设防的温柔,也为了自己这条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
“想什么呢?”铁穆夜温热的手掌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沈玉瑶回神,这才发现两人已走入帐内。
炭火正旺,将寒意隔绝在外,铁穆耳正亲手为她热着马奶酒。
半透明的液体在火光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袅袅热气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沈玉瑶接过酒碗,指尖在碗沿轻轻摩挲:“阿史那不会善罢甘休。”
她仰头饮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他这个人,比草原上的狼还要贪婪。”
铁穆耳忽然倾身向前,粗糙的指腹擦去她唇边的酒渍:“本汗现在关心的不是阿史那。”
他指尖下滑,突然扣住她腕间的银镯。
”比如这个,你当真以为,我看不出其中的巧妙之处?”
沈玉瑶心头一跳。她早该知道,这个能在弱冠之年就统一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