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略略翻了几页,心中便已有了盘算。
绿素再过两日便能当差,届时让她领着几个识文断字的丫鬟一同核对,不仅效率翻倍,还能让她们多些历练。
她素来不喜蛮干,更擅调度。
何时用人、如何安排,心中自有成算。
毕竟智者劳心,何须事事躬亲?
她转身理了理衣袖,心里已有了打算。
账册固然要查,但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需要处理。
“喜儿,把我那件玄色长袍取过来。”
她将长发挽成男子发髻,将原本秀气的柳眉描得英挺如剑,又在胸前裹了三层束胸。
她取过备好的黄粉,在颈间匀开些许暗沉,又捻着鼠须小胡子往唇上一贴,铜镜里顿时映出个略显清癯的年轻男子。
她又往鞋里塞了两层棉垫,走起路来顿时多了几分男子的感觉。
喜儿不由轻叹:“姑娘,您真厉害,奴婢看着真像个俊俏的公子哥呢。”
沈玉瑾浅浅一笑,这一手易容术,还是上辈子闲来无事,跟着鹊神医学来的本事。
沈玉瑾突然有些想鹊神医了。
上辈子他恨不得将毕生绝学都教给自己,只是沈玉瑾一心为萧璟珩筹谋,不肯耐下心学医术,专学了现成的毒药方剂。
不知道这辈子没有遇到她,谁替他潜入寒潭,一遍遍去寻那东西呢?
沈玉瑾有种想再去一次寒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