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您当真要派三公子去关内道追捕董樾?您已派任逵亲自去关内道,何必多此一举呢?”
冷凝缓步走到茶几旁,从木桶里舀水倒进水壶,将水壶提到碳炉上,顺势撩起长袍,坐在竹凳上扇火烧水。
太师阖上眼帘,右手缓缓摩挲着太阳穴道:“此事并无危险,让他去历练历练,看看能否给老夫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冷凝顿了一下,放下手里的大蒲扇,愕然望向太师:“您想要什么惊喜?”
太师笑道:“半个月前,老夫一脚踹晕这小子,他醒来后的言行举止经常让老夫感到意外,他好像一夜之间突然开了灵窍,有时竟能一眼看穿老夫的精妙部署。
之所以派他去关内道,就想看看他这次能否看穿老夫的用意。”
冷凝又拾起放在案几上的大蒲扇,对着小火炉慢慢扇了几下,说道:“这个,大概很难吧。
这次太师布局的如此巧妙,若非学生是献策之人,多半也要被蒙在鼓里,更别说未经世事的三公子。”
太师眼波深沉地仰望着天花板上的一条蛛丝,蛛丝尽头藏着一只指头大小的蜘蛛,不由自主苦笑一下:“你这话也有点道理。
这次布局迄今没有露出一点行迹,他应该没本事看穿老夫的最终用意。对啦,小冷,你怎么看今日之三郎?”
水壶里的水很快沸腾起来,壶口向外嘟嘟泛着水汽。
冷凝提起水壶走到案几旁,揭开茶壶的盖子,将壶里的茶叶倒掉,抓了一把新茶丢进茶壶,倒上第一泡热水,提起茶壶将水过滤掉,又在壶里灌入热水。
等候片刻,才提着茶壶走到太师竹藤椅旁慢慢蹲下,为太师斟上半杯热茶。
太师一脸期待地等候冷凝给出三公子的评语,并未伸手去拿茶杯。
冷凝提壶转回茶几旁,从托盘捡出一个杯子,斟了半杯茶,竟不顾茶水滚烫,拿起杯子一饮而尽,一杯不够,又喝一杯。
喝了两杯热茶后,他的额头渗出热汗,慎而慎之道:“学生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三公子近日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就像是公子的肉身里住着另一个人的魂魄,格格不入。
我们这些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人都很难把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