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京太庙的朱漆大门,在晨雾中缓缓推开。
宋焱身着大景亲王礼服,怀中抱着庆国玉玺。
他踏过刻着玄鸟纹的门槛时,靴底碾碎了砖缝中残留的金箔,那是三十年前庆国祭祖时铺设的僭越之物。
七十二名景武军士兵抬着鎏金香炉步入,炉中焚着的不是庆国的玄鸟香,而是大景特有的柏木香。
宋焱望着殿内被推倒的玄鸟神像,露出底下斑驳的飞虎浮雕。
忽然想起父亲宋襄的手札:“太庙的飞虎,终有一日会啄碎玄鸟的冠羽。”
“启禀将军,”忠义堂老堂主捧着三牲祭品,“江淮七十二寨的义士已在太庙外候命,他们带着当年贺将军旧部的腰牌。”
宋焱点头,目光落在供桌上的青铜爵。
那是从楚玉溪寝宫搜出的大景旧物,内壁还刻着父亲周王的名讳。
他忽然对身后的范石头道:“石头,随我上香。”
范石头的绣鞋踏上祭坛时,殿内的庆国旧臣忽然骚动。
这个八岁的南童左臂上,红色胎记在晨光中格外醒目,也印证了庆国流传的范氏唯一血亲的传说。
“诸位,”宋焱的声音混着柏木香,“这是范石头,范文正的亲生骨血,也是大景埋在庆国的种子。”
他展开周王密令,黄绢上的朱砂印泥尚未褪色,
“八年前,周王派细作潜入庆国,只为在玄鸟巢里埋下飞虎的卵。”
殿内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原庆国吏部尚书王肃忽然跪地,官服上的玄鸟纹在香灰中黯然失色:
“臣……臣等结皆以大景为正统……”
庆国玉玺被郑重放在列祖列宗牌位前时,殿顶的琉璃瓦忽然折射出七彩光芒。
“三十年前,范文义、范文正背叛大景,”他抽出安州弩,弩箭对准玄鸟旗的旗杆,“今日,大景的箭矢要告诉天下——”
弓弦轻响,弩箭射落玄鸟旗,飞虎旗在晨风中展开,猎猎声响盖过了旧臣的抽泣。
姜承玉的复合弓同时鸣响,三支爆燃箭在太庙上空炸开。
火星组成的飞虎图案,映红了高京百姓的脸庞。
数千名庆国百姓捧着粟米涌来,他们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