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江都。
皇宫的御书房内,檀香混着朱砂墨香在暖阁中萦绕。
景帝斜倚在龙榻上,望着下首笔直站立的宋焱。
忽然发现这个堂弟的肩背,比一年前流放时宽了不止一圈。
玄色战袍上的飞虎纹,竟与御案上的景龙令暗合。
“焱儿,”景帝的手指划过案头的平乱捷报,“昨夜,叛军在金州围攻安北侯府,你本可借机诛杀郭平之,为何留他活口?”
宋焱的目光落在御案上的庆国密信,想起郭平之临终前的癫狂:
“陛下,留着活口,才能让满朝文武看见,主和派与庆国的勾连有多深。”
他忽然抬头,“况且,臣需要活口指认梁玉成的通敌证据。”
景帝的瞳孔微缩,这个回答既彰显了谋略,又避开了功高震主的嫌疑。
他忽然轻笑,从玉匣中取出鎏金虎符:“镇国大将军的印信,朕给你。”
虎符入手时,他刻意加重语气,“但六部尚书的任命,朕已擢升李长青为吏部尚书,陈老将军掌管枢密院。”
宋焱明白这是帝王的制衡之术,抱拳时景龙令与虎符相撞,发出清越鸣响:
“陛下圣明,臣唯知沙场效命,收复高京。”
他忽然从袖中取出猫头卫的密报,“庆国玄甲军已到通天河西岸,范文正命人在高京太庙为范明远举行‘继位大典’。”
景帝的手指骤然收紧,高京是大景旧都,太庙中供奉着列祖列宗的牌位(范氏拿着假的禅位诏书,所以一直保留大景太庙)。
他忽然指向舆图上的通天河:“沈淮安的镇北军只有八万,如何抵挡二十万玄甲军?”
“陛下放心,”宋焱的复合弓模型在案上泛着冷光,
“臣已改良安州弩为连弩,可在百步内穿透玄甲;
姜承玉的弓箭手部队,正往通天河运送爆燃箭。”
他忽然压低声音,
“况且,庆国内乱在即,楚玉溪已派密使前往狄国,要借狼族骑兵断范文正的后路。”
景帝的眼中闪过精光,楚玉溪与范文正的内斗,正是大景的转机。
他忽然想起周王宋襄的密信:“焱儿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