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橙抬眼望了望天,又悻悻瞥了眼二人的脸色。
谢锦玉面上温和,可那双凤眸却无半分笑意,谢肃州眼神晦暗锐利,亦是在盛怒的边缘。
苏橙咬住下唇,小声嘟囔了句,“怎么搞得跟捉奸似的?”
她不敢碍了两位瘟神的眼,为保小命,只能跑回屋子里。
西屋的门打开又合上,里头没了动静,谢肃州才望向自己的亲弟弟,低声道,“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谢锦玉唇角微微上扬,不答反问,“二哥这话指得是什么?”
“你心中明白,何须我说清?”谢肃州目光像刀子一样锋利,俊脸愤怒难掩,“夜半三更,孤男寡女,举止亲近,你可还记得她是长嫂?”
“她是长嫂,不是二嫂。”谢锦玉眉头轻挑,眸中无波无澜,“二哥你急什么?”
“你荒唐至极!”谢肃州尽力藏着眸中的妒色,眉头紧锁,“你既然还清楚她是长嫂,为何还敢……”
“二哥都敢,我凭何不敢?”谢锦玉轻轻抬眸,大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那日在屋中,二哥究竟做了什么梦,嘴里念叨的是什么人,可需要弟弟挑明?”
谢肃州脑子空白了一瞬,寒意从脚底漫至头顶,身子僵硬,望着他的脸失神。
“我学不来二哥清醒自控那一套,我中意的,必定得是我的。”谢锦玉探身过去,从他手中拿走了半截衣袖,“死后入了地府,我自会去向大哥赔罪。”
话落,他徐徐转身,拉开东屋的门,只留谢肃州一人站在院子里。
“为什么会这样……”谢肃州无力垂首,心中酸胀。
谢锦玉从小身子就弱,爹娘每日都外出耕种,无人看顾小锦玉,是自己主动揽下了这差事,用米汤将他养大。
正因为如此,他才是整个谢家最了解老三的人。
自己这三弟性子乖戾,只是瞧上去好说话罢了,实则是家中最难相与的。
但凡是让他瞧上眼的,一个都跑不掉。
谢肃州将洗净的食盒放在院里的石桌上,缓缓抬眼看向西屋。
蓦地,院里响起一声叹息。
等到院子里的脚步声远去,谢锦玉才脱了鞋袜,一头栽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