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整个海沟都是巨型量子计算机的散热装置。周绾的笑声正从每个气泡的裂痕里渗出,混合着太平洋环流特有的低频嗡鸣,化作某种能改写现实的次声波。他摸向腰间防水袋,姐姐周晴的钢笔在掌心发烫,笔帽处暗藏的纳米芯片与海水中漂浮的量子尘埃产生共振,在视网膜投射出全息地图——那些散落各海域的科研船坐标,此刻正与张超实验室的论文数据完美重叠。
“你以为清除三十七个克隆体就结束了?”周绾的虚影在陈默眼前凝聚,发丝间缠绕着发光水母,“张超不过是学术造假链条上最末端的老鼠,真正的主谋此刻正在北极圈的冰层下,用你们警局的加密频道观看这场直播。”她突然贴近陈默的面罩,量子态的瞳孔里闪过五年前医疗事故的监控片段:太平间走廊尽头的自动贩卖机,在凌晨三点准时吐出贴着“张超教授亲启”标签的冷冻舱。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上个月破获的跨国器官贩卖案,嫌疑人在审讯时反复呢喃“贩卖机里的星星”。当时法医报告显示其大脑皮层有规律性量子蚀刻痕迹,与此刻周绾展示的克隆体脑波图谱完全一致。冷汗顺着脊背滑进潜水服,他突然明白那些贩卖机根本不是交易工具,而是散布量子病毒的载体——每个投币的买家,都在不知情间成为了“涅盘计划”的活体培养皿。
“想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周绾的声音突然变得绵软,如同太平间冰柜门缓缓开启时的摩擦声。陈默的氧气面罩瞬间蒙上白雾,他死死攥住钢笔,纳米芯片在皮肤上烙下灼痕。二十年前法医报告里的“突发心梗”诊断书在记忆中浮现,而此刻全息地图却将父亲殉职的警局证物室坐标,与北极圈科研船的量子核心舱重叠在一起。
海沟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整片珊瑚礁群突然亮起幽蓝纹路,竟是覆盖方圆十海里的巨型量子锁。周绾的虚影开始数据化分解,每个发光粒子都映出不同时空的画面:父亲在证物室擦拭配枪时,枪管里钻出透明触须;张超在学术颁奖礼上,领带夹突然变成微型注射器;还有此刻正在北极科考站打盹的年轻警员,后颈浮现出与老陈相同的蝎子纹身。
“你们用执念困住姐姐,用姐姐的恨意喂养复仇——却不知这钢笔,早就在你论文里埋了炸弹。”周绾的笑声化作万千量子鱼群,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