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砸在滑雪板上的声音像某种远古生物的骨节摩擦。薛晓嫣将护目镜往下拉了半寸,望见山巅祭坛飘动的白幡正与暴风雪融为一体。她数着前方队友的呼吸——队长林骁的滑雪杖在雪地上犁出深痕,副队长程雪的护目镜反着冷光,而跟在最后的炮灰队员赵凯,正用手机偷拍她被寒风吹红的鼻尖。
“新人就该有新人的样子。”程雪突然回头冷笑,她马尾辫上的冰晶簌簌掉落,“等祭典开始,你最好别像十年前那个自杀的学姐一样,连遗书都写不利索。”
薛晓嫣的滑雪杖突然卡进冰缝。十年前……这个词像钢针刺入她后颈。三天前她收到匿名邮件,附件里是十年前雪岭村祭典的照片:穿着红色滑雪服的少女跪在祭坛中央,脖颈缠绕着白绫,而照片角落里,程雪的父亲——时任校队教练的程建国,正将某样东西塞进少女衣襟。
当第一具尸体被发现时,祭坛的火盆正蹿起三米高的蓝焰。死者是赵凯,他仰面躺在供桌下方,脖颈处凝结着冰晶,右手却死死攥着半张烧焦的纸条,纸条残存的墨迹依稀可辨:“雪女赐你永眠”。
“密室。”刑警队长陈默的滑雪靴碾过满地雪水,他身后跟着五名瑟瑟发抖的队员。祭坛唯一的出入口是扇青铜门,门闩从内侧被冰柱冻死,而门外雪地上的脚印……只属于薛晓嫣、林骁、程雪和陈默自己。
程雪突然尖叫起来,她指着赵凯尸体的后颈——那里有道新鲜的齿痕,齿痕周围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紫,像被某种冰冷的生物啃噬过。薛晓嫣的胃部抽搐起来,她想起昨夜迷路时听到的歌声:空灵的女声在暴风雪中忽远忽近,唱着“白绫绕颈雪为棺,冤魂不散索命还”。
“这不是雪女传说。”陈默突然掀开赵凯的滑雪服,露出他胸口密密麻麻的针孔,“是皮下注射的低温麻醉剂。凶手先让他陷入假死,再伪造雪女杀人现场。”
话音未落,祭坛供桌下的暗格突然弹开。薛晓嫣的瞳孔骤然收缩——暗格里躺着本泛黄的日记本,封面用血写着“周晴 20151224”。当她颤抖着翻开第一页时,林骁的滑雪杖突然横扫过来,日记本“啪”地合上,封皮上“周晴”的名字被划出一道裂痕。
“十年前自杀的学姐也叫周晴。”薛晓嫣死死盯着林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