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市立医院,消毒水味道像一条无形的蛇,在寂静的走廊里蜿蜒游走。周绾缩在更衣室的角落,手指死死揪着白大褂的衣角,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她不过是顶替了失踪护士的值班,怎么就撞上了这等邪乎事?那张太平间值班表上,“林夜”的名字像团化不开的墨,在惨白的纸张上洇出诡异的轮廓。
“别填那个空白,也别接凌晨三点的电话。”老护士的话在她耳边嗡嗡作响,可此刻,停尸柜里传来的敲击声,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她的心脏上。监控画面里,那个本该空无一人的值班室,有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伏案填写值班表,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周绾感觉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每吸一口气都带着冰碴子。她想逃,双腿却像被钉在了地上。突然,值班室的电话铃声大作,尖锐的声音划破夜空,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眼睛死死盯着监控屏幕,只见那个身影缓缓抬起头,灯光下,一张脸清晰无比——竟与她自己一模一样!
“轮到你了。”泛黄的值班表上,空白处缓缓浮现出她的名字,猩红的字迹像是用鲜血写成。周绾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周绾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雕花的木床、古旧的梳妆台,还有那挂在墙上的一袭红嫁衣,鲜艳得如同凝固的鲜血。她惊恐地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穿着那件红嫁衣,衣角还在往下滴着血,一滴一滴,在青石板上晕染开来,像是盛开的彼岸花。
“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周绾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长袍马褂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模糊不清,只听到他阴森森地说:“新娘子,时辰到了,该上路了。”
周绾瞪大了眼睛,拼命摇头:“我不是新娘子,我是周绾,市立医院的实习医生!”男人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径直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就要抓她。周绾绝望地闭上眼睛,突然,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在她耳边响起,紧接着是人们的惊呼声。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是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你终于醒了,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