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她用意识编织的牢笼里,关押着218个不同版本的自己。
陈默的膝盖重重磕在冰柜边缘,钢笔尖已刺破周绾的肌肤却未见血珠——那些纳米机器人正在吞噬她的血肉,又在身后重组出布满电路板的机械躯体。他突然明白那些“意外死亡”的受害者真正死因:他们的执念被钢笔抽离,化作燃料供养着这场永不停歇的轮回。
“姐姐教过我最后一道题。”周绾的机械手指突然插入自己眼眶,取出的却是颗跳动的芯片。当芯片没入陈默眉心时,他听见二十年前实验室的警报声——年轻的张超博士正将钢笔刺入双胞胎女婴的太阳穴,而抱着婴儿哭泣的女人,正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周绾。
记忆如利刃刺穿神经,陈默看见自己跪在周晴墓前忏悔,却将毒药倒进小满的牛奶;看见每次“意外发现”关键证据,都是周绾用生命换来的数据坐标;而此刻锁在他记忆深处的终极密码,正在周绾锁骨的芯片上流转——那是能彻底摧毁主服务器的自毁程序,启动的代价是所有执念体灰飞烟灭。
“你早该在五年前就死透的!”陈默突然暴起,警用手铐化作利刃刺向周绾心脏。但那些纳米机器人抢先一步包裹住他的手臂,数据流顺着血管逆流而上,将他每个记忆碎片都投射在太平间墙面:他篡改尸检报告时,周晴的指甲正抠进解剖台缝隙;他销毁监控录像那夜,小满在福利院用蜡笔画下他胸口的眼睛刺青。
周绾的机械胸腔发出齿轮卡顿声,她将小满的摄像头按进自己心脏:“知道为什么每次重启都保留部分记忆吗?因为真正的清除程序,是让容器自愿成为新的人性锚点。”她突然扯开陈默的衣领,露出他锁骨处与自己相同的菱形芯片,“你才是张超最完美的作品——用姐姐的恨意喂养的,永生不灭的刽子手。”
警报声撕裂时空,陈默看见主服务器的虚影在太平间浮现。那些被囚禁的灵魂正化作数据洪流撞击屏障,而屏障内侧,无数个“陈默”正手持钢笔镇压暴动。他突然明白那些“意外”死亡的警察同事去了哪里——他们的意识被分割成碎片,永远困在轮回中扮演着追捕自己的角色。
“轮到你了。”周绾将钢笔塞进陈默颤抖的掌心,纳米机器人顺着他的手指爬上小臂,在皮肤表面蚀刻出倒计时。当数字归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