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新的轨迹肆意蔓延。“陈默,你见过闸北的冬天吗?”她的声音轻如蚊蝇,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林蝶衣最后绣的《满江红》,那绣线竟是用她自己的头发捻成的。”她用镊子挑起半块茯苓饼,“这饼里裹着的,是军统发的安眠药。”
陈默的钢笔恰似被施了魔法,突然在空中凝滞,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住张婉茹白大褂口袋里的钢笔,那笔尖恰似灵动的舞者,正轻盈地划过《申报》的铅字网格。“张同学可曾想过,等这世道清平了……”他故意让钢笔尖在纸面刺出星状裂痕,“我们开个茶馆,专泡云南三七茶?”
张婉茹忽地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那笑声宛如天籁之音,惊得窗台上那只晒太阳的狸花猫猛然睁开了眼睛。“陈顾问的茶馆,恐怕得挂上两块招牌才行。”她手持镊子,轻轻挑起采访本上的铁屑,不疾不徐地说道,“一块写‘圣玛利亚女中学生会会长’,另一块则写‘陆军医院实习医助’。”说罢,她的眼神蓦地变得幽深似潭,仿佛能够洞悉这世间的一切,“不过我国的茶筅劈成七十二根竹丝,恰似那《周易》所言——”她的声音恰似潺潺流水,用吴语吟诵起《源氏物语》的开篇,“七十二番候,草木皆有情。”
当暮色如轻纱般缓缓地漫过实验室的窗棂时,整个房间都被一层淡淡的灰色所笼罩。张婉茹身着一件洁白的大褂,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渐渐暗去的天空。她的白大褂口袋里,突然传出一阵细微的金属摩擦声,这声音虽然轻微,但在这静谧的氛围中却显得格外清晰,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点点繁星。
与此同时,陈默正坐在实验室的一角,他手中的钢笔尖在采访本上快速地移动着,如同一个灵动的舞者。每一次笔尖与纸张的接触,都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是他与纸张之间的一场私密对话。随着最后一道摩斯密码在纸上划过,铁屑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纷纷跳跃起来,在空中飞舞着,最终在纸上拼出了“寅时三刻”这几个字。
就在这时,窗台上原本安静趴着的狸花猫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它的身体猛地绷紧,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猛地跃下窗台。它的动作迅速而敏捷,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然而,它的爪子却在尘埃中留下了一串清晰的爪印,这些爪印勾勒出了一个特殊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