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造的轿车消失在夜色中,陈默紧紧握着手中的烟盒,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这场与日本特务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刚刚送别南造千鹤,陈默旋即迈步出门,如离弦之箭般来到张婉茹的实验室。张婉茹的白大褂,仿佛永远散发着紫罗兰与乙醚交织的独特气息,袖口绣着的圣玛利亚女中校徽,宛如在显微镜下投射出的细碎光影,如梦似幻。她手持止血钳夹起培养皿时,琼脂上的菌斑恰似沿着《满江红》的绣纹肆意蔓延,那是林蝶衣留给她的最后暗号。
“陈顾问来得恰是时候。”张婉茹操着一口苏北口音,宛如黄莺出谷,悦耳动听。她白大褂口袋里的钢笔,犹如灵动的舞者,在《事变画报》的网格上轻盈地划出摩斯密码。“日本陆军医院的实习许可方才下达,他们命我钻研伤寒杆菌的显影技术。”她忽地用镊子挑起采访本上的铁屑,“这铁胆墨水,倒是和消毒水一般无二,如出一辙。”
陈默将钢笔尖轻轻浸入乙醚灯的蓝焰,墨水在火焰中宛如一幅神秘的画卷,渐渐显现出孙太太药铺的防空帘图案。“听闻张同学上次协助巡捕房处理了霍乱样本?”他有意让钢笔尖在纸面划出三短一长的节奏,恰似跳动的音符,“不知显影剂是否充裕?”
张婉茹蓦地用止血钳重重地敲了敲实验台,那节奏与孙太太捣药杵的《满江红》分毫不差,如同一曲激昂的交响乐。“陈默,你可曾目睹过黄包车夫的脚趾?”她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仿佛来自九幽地狱,“昨日在医院,我为一个冻掉脚趾的车夫采血,他竟然口出狂言,称谢皇军的盘尼西林。”她用镊子狠狠地戳了戳培养皿,“这世间,连盘尼西林都成了‘皇恩浩荡’的象征,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陈默的钢笔仿若脱缰野马,在采访本上疾驰而过,划出一道细若游丝的裂痕,那裂痕恰似狰狞的伤口,墨水如泣血的桃花般洇染开来,令人触目惊心。“张同学可曾耳闻,法租界水塔下的守卫换防时,会像顽童一般肆无忌惮地往水里撒尿?”他故意让钢笔尖在纸面拖出锯齿状的划痕,犹如被撕裂的锦缎,“那水啊,混着铁锈和尿素,倒真能医治那健忘之症。”
张婉茹的止血钳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突兀地停在半空,培养皿中的菌斑犹如脱缰野马,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