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在河面晕染出《申报》头版的铅字形状,\"连记忆都会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他突然摸到油布包里孙太太留下的青花瓷罐,罐底朱砂樱花与南造尾戒的纹路重合处,赫然印着\"寅时三刻\"的血字。
周三宝突然用钢笔尖戳破自己的虎口,任鲜血在采访本上流淌成新的图案:\"陈记者若是不信,可以问问这位。\"他从身后扯出个满头血窟窿的药商,那人临死前从牙缝里挤出的话,正是孙太太捣药杵敲击的《满江红》节奏。
陈默的钢笔突然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笔尖精准刺入漆盒暗格。他抽出微型胶片时,故意让钢笔尖在周三宝的警服上划出极细的破绽:\"看来军统的止血散,得配着孙太太的地衣粉用了。\"他将胶片对准月光,樱花汁液书写的坐标正在铁胆墨水中缓慢显形,\"尤其是混了血的手稿……\"
周三宝的脸色突然变得像浸了氰化物的白纸,他突然用大阪腔的日语吼了句什么,转身就往九曲桥方向狂奔。陈默的钢笔突然在空中凝住——桥洞下三个报童抛出的纸船,船头铅字正重组为\"水塔守卫换防时间为戌时三刻\"。
当最后一缕月光沉入河底,陈默的钢笔突然在采访本上划出极细的裂痕——那是南造轿车轮胎碾过的情报坐标,正在铁胆墨水中缓慢显形。他摸向怀表暗格的手指突然停住,镜面反射出卖蟋蟀罐老头藏在袖口的微型胶卷,上面赫然印着法租界水塔的建筑剖面图。
\"看来支那的地下水,终究冲不淡某些颜色。\"陈默将钢笔尖浸入河面的墨汁漩涡,任由《申报》铅字在水波中重组为新的暗语,\"比如……\"他突然凑近怀表,让茉莉花蕊的荧光粉末沾上镜面,\"血与铁锈的混合色。\"
他突然摸到油布包里孙太太留下的青花瓷罐开始微微发烫,罐底朱砂樱花正在与地下水发生化学反应。陈默用钢笔尖挑开瓷罐封口,混着地衣粉的乙醚气息扑面而来——那是张婉茹实验室的气味,也是炸药起爆前最后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