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离心机突然跳起了芭蕾。
“清酒。摄氏十五度。”
莫雨已经走向场边,拿起搭在栏杆上的外套,“有助于缓解乳酸堆积。”
这话听起来像医嘱,但她的嘴角带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那种让瑞萨后颈发毛的、属于猎食者的微笑。
经过观战区时,莫雨的目光扫过克洛伊:“你们也来。”
克洛伊的嘴唇刚分开,拒绝的词句还未成形——
“当然去!”李志的声音洪亮得近乎夸张,他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手指悄悄拽住了克洛伊的衣角,“克洛伊刚才还说想尝尝那家新开的居酒屋呢。”
“我什么时候——”克洛伊的抗议被李志突然凑近的脸堵在喉咙里。
他假装帮她整理领口,呼吸喷在她耳畔:“别说‘不’,你从训练场开始就在发抖。”那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温柔固执。
克洛伊瞪着他。
这个可恶的男人!总是用这种令人恼火的体贴打乱她的计划。
她想说清楚,想吼出“离我远点”,可李志正用指尖在她掌心画圈——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他发明的小把戏,当时她笑得把抹茶大福蹭到了他雪白的衬衫上。
“你”她的声音卡在愤怒与哽咽之间,最终化作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李志胜利般笑了,那笑容让他整个人都在发光,连实验室惨白的灯光都变得温暖起来。
克洛伊突然意识到,自己筑起的所有防线,在这个男人面前都脆弱得可笑。
瑞萨走过来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他挑眉,湿漉漉的刘海下金眼睛眯起:“你们俩”话没说完就被莫雨打断。
“二十分钟后,地下二层通道见。”她已走到门口,白大褂下摆划出利落的弧线,“别让我等。”这话听着像威胁。
训练场的自动门关上后,瑞萨仍盯着自己手臂发呆,表情介于困惑和某种奇怪的满足之间。
李志趁机揽住克洛伊的肩膀:“走吧,去换件衣服。”他眨眨眼,“我赌五百块,莫雨博士今天会喝超过三杯。”
克洛伊想挣开,却发现自己正不争气地跟着他的步伐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