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刺目。
江璃的视网膜残留着灼烧般的痛感，她勉强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四周寂静得异常，仿佛连空气都被刚才的能量脉冲冻结了。
“……苏泠？”裴策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一丝不确定。
江璃挣扎着撑起身子，视线落在房间中央——那台六边形装置仍在运转，但已不再释放狂暴能量。它的表面符文依旧闪烁，却呈现出某种规律性的跳动，像是在呼吸。
唐翎的火焰重新燃起，他站在离终端三米远的位置，双手紧握，指节泛白。
“这不是苏泠。”他说，“她的气息不对。”
“我知道。”江璃低声回应，目光锁定装置表面那些熟悉的符号。
它们的确和她在实验室中研究过的毒素基因序列一模一样。
更确切地说，是她曾亲手编写的s-217序列。
“你们不是实验品。”黑影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从装置内部传出的合成音，“你们是钥匙。”
江璃的心脏猛地一缩。
“钥匙？”裴策冷笑一声，一边快速翻阅终端数据流，一边咬牙道，“你到底想打开什么？”
“打开门。”黑影回答，“通往赎罪核心的大门。”
“放屁。”骨蝉低吼，他的装甲已经部分恢复，复眼结构在黑暗中闪烁蓝光，“我们不是任何人的钥匙。”
“那就别碰它。”钟离熵忽然开口，声音沙哑。
众人齐刷刷望向他。
他的笔记本摊开在掌心，新浮现的文字赫然写着：
“她不是苏泠。”
空气再度凝固。
“你们的身体里，都有我的一部分。”黑影继续说，语气平静得可怕，“只是，有些人比其他人更接近我。”
江璃猛然抬头，盯着那具“苏泠”的身体。
“你用了我的基因编码。”她缓缓开口，“s-217序列……那是‘涅盘计划’的核心代码。”
“没错。”黑影微微一笑，“你才是真正的钥匙。”
话音未落，装置骤然爆发出一阵高频震颤，整个房间开始震动，天花板的金属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