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像一张嘴，缓缓张开，黑得发亮。
唐翎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手指还在颤抖。他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只发出一声闷哼。
江璃迅速蹲下身，将手按在他胸口的位置，眉头紧蹙：“心跳紊乱，体温下降……你透支太严重了。”
“没事。”唐翎咧嘴一笑，嘴角带血，“我还能站。”
“站着也没用。”裴策靠在一块倒塌的石柱旁，手里骰子滚来滚去，“下面那玩意儿，可比刚才那只眼还邪门。”
众人沉默。
地底传来的机械声还在回荡：“欢迎来到第七层。”
没人知道第七层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这地方，远没到尽头。
陆骁深吸一口气，眼神扫过众人：“谁还能战？”
骨蝉活动了下手臂上的骨甲，发出咔哒声响：“我还能撑一阵。”
钟离熵低头看着笔记本，皱眉道：“如果这是第七层……那上面那些人皮衣橱、饿鬼道，都只是热身？”
“不是热身。”苏泠轻声道，她的手臂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正字，此刻正轻轻摩挲着其中一道，“是筛选。”
气氛沉了几秒，直到江璃开口：“先下去看看吧，总不能在这儿干等着。”
她话音刚落，地面忽然震动了一下，裂缝扩大了一寸，像是回应她的话。
“那就——跳？”骨蝉挑眉。
“别无选择。”陆骁率先迈步，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黑洞之中。
下一秒，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黑暗里，连回音都没留下。
其他人对视一眼，一个接一个地跳了下去。
当最后一个落地的是钟离熵时，裂缝瞬间闭合，仿佛从未存在过。
……
空间变了。
不再是那种空旷的石殿，也不是熟悉的副本场景。
他们站在一条狭长的走廊里，两侧墙壁上布满了细小的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的电路板，泛着幽蓝的光。
空气潮湿，带着一股金属味。
“这地方……”唐翎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声音虚弱，“不像是刑堂。”
“更像是实验室。”江璃蹲下身，指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