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她脊背一僵,马上溜回床上,熄灯睡觉。
很快,门口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黎苏苏屏住呼吸。
通过刚才的脚步声,她猜测门口的人应该是薄君屹。
但又怕万一是周淮序,他喝得酩酊大醉,走错房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笃笃笃!”
黎苏苏小心翼翼从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板上,试图听清外面的动静。
“黎苏苏!”
耳边传来男人略显急躁的嗓音。
听到是薄君屹,黎苏苏当即松了口气。
犹豫片刻,打开灯,开门。
薄君屹站在门口,身形颀长挺拔,压迫感十足。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精气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有些醉了,脸颊泛着一丝红晕,醉意将本就深邃的眼眸浸染得更加幽深。
黎苏苏被他盯着,紧张地抿了抿唇,“薄先生,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
薄君屹目光落在黎苏苏脸上,注意到她脸颊上那道淡淡的指痕,微微蹙眉。
“脸还疼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关切。
黎苏苏几乎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轻轻摇了摇头,“不疼了。”
薄君屹没做声,从怀里掏出一管小巧的药膏,递到她面前,“这是消肿的药膏,医生说很管用,你涂上试试。”
黎苏苏视线落在药膏上,缓了缓,才压下心头骤然涌起的酸涩。
上大学之前,她经常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挨揍。
父亲赌钱输了会拿她撒气,说她就是个赔钱货,念书纯属浪费钱,骂到气头上,就要动手打她。
母亲会因为被父亲家暴心情烦闷把气撒到她身上,就连哥哥也想让她早早出去打工挣钱。
读初三时有次她因为在家复习功课被母亲看到,当时哥哥刚被退婚,她一生气把她的书全部撕了。
她哭着用透明胶带一页一页粘起来,母亲发了疯似的,把那些已经不成样子的纸片全部扔进灶火,烧成了灰。
她把自己关进房间,哭了好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