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时,裴书臣仿佛还能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刚刚,应该没有被江盼星听见吧?
被听见的话,那也太丢人了。
他好不容易选出一首诗,写废不知道多少张信纸,最终才选出一张满意的。
最后满怀紧张地塞进那本书,等待被江盼星发现。
她能看懂吗?
她……会和吴景仁说的一样,为此觉得开心吗?
正在桌前胡思乱想的裴书臣猛地站起身,突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他因为不知道称谓写什么,所以没有写称呼!
这不行啊,万一,万一让江盼星误会自己是给别人的怎么办?
裴书臣非常果断地站起身,毫不犹豫地过去,又一次敲响江盼星的房门。
这一次,里面的人开门就慢一些。
片刻之后,江盼星才从房间里出来,慢吞吞地眨眨眼,“怎么了?”
“那个书,你看了吗?”裴书臣语气着急,又很快镇定下来,轻咳一声道,“没看的话,能不能再借我一下?”
江盼星没有立刻回答,沉默片刻,才轻声道,“嗯,好啊,我去给你拿。”
因为过于紧张,裴书臣甚至没有察觉到,江盼星的情绪有什么问题。
很快,江盼星就从屋子里,把书拿出来递给他:“还有事儿吗?”
裴书臣才刚刚摇头,房门就在面前关上。
裴书臣捏着书,怔忪一瞬,有点晃神。
江盼星生气了吗?
为什么?
他很想再敲敲门问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犹豫半天,还是决定一会儿把书送回来的时候,再问。
而此刻房间里的江盼星,也拍拍自己的脸颊,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太对。
刚刚,她出于好奇,翻开了那本书。
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只夹着一张信纸而已。
上面写着一首诗。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上面没有署名,落款是字迹隽永的“裴书臣”。
书她说过,是江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