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他的好外甥女,他姐姐的好女儿啊,果然有着他们景氏血脉的狠辣和果决!
就是手段依旧嫩了些。
以为靠着所谓的‘人证’,就能给他扣一个心存谋逆的帽子?
“殿下,出云观之事,臣无可辩白。那些道士,的确与国有功。”景三思面露痛心之色:“臣愿一死,以全先帝身后名,那些无辜者皆死于我手,我愿为他们偿命!”
刘中丞当即道:“国公爷也是奉旨办事,岂可论罪,请殿下明鉴啊!”
“殿下明鉴,国公爷他也无辜啊!”
不少人都站出来为景三思求情。
百姓们瞧见这一幕,更是民怨沸腾。
偏偏这时,还有人火上浇油,萧戾嗤笑道:“柱国公无罪,枉死者有功,惨死的乡邻百姓活该,看来今日这登闻鼓是白敲了。”
“殿下身为人女,子不告亲,不如就成全了柱国公的忠心,死一个舅舅,就能平息民怨,多好的事。”
“萧督主!”刘中丞急道:“你就别火上浇油了!你这不是逼殿下吗!”
萧戾笑意慵懒:“萧某明明是在为长公主殿下分忧,殿下想尽孝想忠君想安抚民心,就必须得有一个人站出来,扛下这些罪才行。”
“以血还血,方能平怨!”
突然之间,所有冒头都对准燕灼灼了。
景三思面上是准备英勇就义的悲壮,眼底却带着看好戏的嘲讽,如今的情况,是他这个好外甥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死局已成,如何能破呢?
琉璃美玉般的长公主殿下似被逼入了绝境。
忽然,她松开了景三思的手,景三思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忽然咯噔一声。
燕灼灼广袖一拂,径直走出内衙,站在中庭,面朝着衙门口的百姓与文人,脸上哪还有半点不知所措。
女子沉稳肃重的声音响彻在所有人耳中:“子不议父之过,此为孝道,臣不论君之罪,此为忠君。”
“但本宫不止是人女,是人臣,亦是大乾的长公主。”
“朝廷决不能令有功者蒙冤,令无辜者枉死,否则法纪纲常何在!”
“本宫在此向天下昭令,为出云观诸师立祠刻功德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