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风长叹道:“我对于褚氏部族也有所了解,说他们突然之间背叛陛下只怕未必,但是草原部族早就将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若要南下必定会先拔掉这颗钉子的。”
熊真心中一惊:“这,这不太可能吧?褚氏好歹也是草原上的大部族,实力雄厚,草原其他部族纵使联手,也不可能突然之间就把他们连根拔起啊。”
李源风自己何尝不是难以接受。
本来草原部族纵使恢复了些元气,但有褚氏领头,很多部族也愿意跟北疆边军合二为一,其军力足可对其他部族形成压制。
若是褚氏真的被敌人连根拔起,不但草原各部族能毫无顾忌地南下,不受牵制,曾经依附于褚氏的很多部族,也会转头投靠敌视大乾的部族,大大增强敌军的实力。
那是李源风最不想相信的局面,但又是现在唯一的解释。
假如,假如陛下依然在主持北疆大局,凭着他们与褚氏之间的配合,绝对不会给其他部族如此机会啊。
李源风长吸一口气,作出分派:“现在我们当以岳州的防务为先,传我军令,再次派出两拨探马,一定要搞清楚边境是何情形。”
“让他们提高警惕,遇到敌骑不要硬拼,务求把真正的军情先传回岳州。”
“得令!”
熊真领下军令,忧心忡忡地下去了。
没一会儿,岳州长史吴九龄又持着帐册而来。
“大人,不知您是否真的要领天影军离境作战?”
李源风神色肃然,喝道:“吴大人,你是文臣,不当干涉军机!本官要领军出征,或者固守岳州,似乎也不需要向你说明吧!”
他其实并不是敌视自己的长史。
吴九龄虽然是士大夫出身,但也算是一员干吏。
在普通的州郡,长史是足以与郡守分庭抗礼,完全主掌地方民事和财权的。
但是在边境的州郡,李源风的官位与权势是足可压制吴九龄一头的。
而吴九龄对此从无怨言,一直尽心尽力地在他手下处置民务与钱粮,而且少有差错。
但是,现在听到他的询问,李源风必须“公事公办”,摆出自己的态度。
吴九龄脸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