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初自认不是个感性的人,贺宥礼话少面冷,故事也不是讲得很好,她是同情他的遭遇,但是不至于哭出来。
触及他直勾勾凝望着她的异样眼神,她偏过头去擦眼泪,觉得有些丢脸。
她本来没想哭的。
可是当她听到他经历过的病痛和失眠折磨,她不禁联想到了上辈子她手术过后必须要忍受的后遗症,伤口疼起来那也是整晚都睡不着,更别说他了。
被炸弹炸伤,那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吗?再加上以后可能再也站不起来的噩耗,他所遭受的身心折磨,肯定比她还难受百倍千倍。
她代入了一下,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泪就不知不觉地溢出来几滴。
虽然她憋回去了,但还是被贺宥礼捕捉到了她的情绪,脸不由更红了。
僵持两秒,她捏了捏指尖,悄悄扭过头又看了他一眼,见他还盯着自己瞧,面色还是前所未有的冷冽,背脊不由僵了一下。
她讷讷出声:“吸烟有害健康。”
贺宥礼从喉间闷出一道反问:“嗯哼?”
猜测像他这种久居高位的大佬,可能不怎么喜欢别人同情自己,也不喜欢被人管教,于是抿了抿唇,生硬地转移话题:“对了,我还没有正式跟你说声谢谢。”
贺宥礼眉头紧锁,喉结滚了滚,声音略沉:“谢什么?”
江梨初见他语气寻常,暗自松了口气,说话的胆量也大了些,一字一顿道:“谢谢你昨天的帮忙,还有今天愿意收留我,给我提供住处。”
此话一出,气氛又陷入了一阵尴尬。
良久,她听到贺宥礼再次启唇:“你真的要和你丈夫离婚?”
江梨初轻轻嗯了一下,他那天不是在公安局听到了吗?她连离婚协议都准备好了,难不成还是假的不成?
不过这年头离婚的人很少,更何况还是女方主动提的离婚,那就更少了,大多数人都是将就着过一辈子,吵吵闹闹都不分开,贺宥礼不相信她会离婚也实属正常。
想了想,她还是表达了自己离婚的决心:“就是因为要离婚,所以我才会搬出来,等到这边事了,我就会回京市。”
她这么说,也是为了告诉他她不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