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逸辰捏着纸条,心情有些复杂。上车之后,他迫不及待地拆开了那个香囊,香囊里就是这张纸条。过了这么久,香囊的气味早就散尽了,也不知丢到哪去了,但这张纸条被他小心地留了下来。
“吾弟此行,顺遂安康。
浔津天寒,勿沾风霜。”
无论谁第一眼看到,大概都会觉得是一个情深义重的兄长对远行的弟弟美好的祝福。惺惺作态向来是凌允辰擅长的。先是那么诬陷他、把他从家里逼走,又装模作样送上这么一句话,一度让他觉得讽刺到可笑。
可是如今,他得知他的生活费是凌允辰给的,节日、特殊纪念日礼物一件不落,周围和他接触过的好友也对他评价不低。他那么费尽心思,很有可能都是为了自己。
叶逸辰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开始愿意相信他当年是真的有苦衷、是自己想错了他的为人。
他的指尖缓缓摩挲过这张纸条。当年凌允辰和他是同一位老师教的,两个人字迹很像,外人几乎分不出来。来浔津后,叶逸辰也没有刻意再练过字,看着这手字依然感觉无比熟悉。
他的视线又集中在了第二句、也就是他始终未能理解的这一句上:“浔津天寒,勿沾风霜。”
江西位于华夏中部偏南,每年也就冷一个季节。浔津是个不怎么下雪的城市,他来这里两年里只见过三场雪,更别说他和凌允辰分别的时候还是夏季。
倘若这是凌允辰对他的一句简单的叮嘱,“天寒”和“风霜”是从何而来?
他想了想,将纸条拍照发给了叶灼枫。
“这是两年前我和凌允辰分别的时候他给我的纸条,但是我至今也不太懂他是什么意思。浔津不冷,也很少有风霜。你帮我看看?”
叶灼枫收到叶逸辰信息的时候,正在被张寒竹抓着读他破译的文件,痛苦不已。
这份文件,开头一部分是张寒竹自己梳理的有关凌越的异常活动。张寒竹对“异常”的判断标准是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或者与他本人的商业规划偏离较大的行为。凌越是从湖北发家的,他原本想向南方的江东发展,所以才找上了张寒竹。但在2007年中秋节的事情之后,他几乎立刻放弃了和张寒竹的合作,反而很快找上了两广的商业巨头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