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在叫他,也似乎……是在咀嚼一点更深层的含义。
她就那么安安静静站在两口棺材之间,身形单薄憔悴,一身棉麻白衣,额上麻条横过,髽髻发式让她看上去更显得脆弱不堪。
余慕安慢慢张开双手,定定看着何父。
“您瞧瞧我背后,这两口棺材,里面躺的是我的亲祖母,亲父亲。”
何父一噎。
“继母众目睽睽之下推倒祖母,她没了。官差当众在她院子里搜出剧毒,就是毒害我父亲的东西……
我做不到面对杀父杀亲的仇人,还要叫一声母亲。”
她说着,已经哽咽起来。
“她若是真拿我当亲生孩子,就不会当着我的面做这些惊世骇俗的事情……
您若是来劝我的,还请回吧。”
说完,指尖一抚眼角,转身跪在两口棺材前。
身边的丫鬟们连忙一起跪下。
安定将军背着手,转头看他,眉眼如鹰,冷冷盯着他的样子让何父不由自主打个哆嗦。
何父结结实实碰了一鼻子灰,愤怒甩袖离去。
余慕安仰头,看着案台上面两个牌位,沉默良久,突然摆开衣袖,双手伏地,深深叩拜下去。
丫鬟们也随主子的动作一起叩首。
谢璟砚深深看了眼余慕安久久未动的背影,也甩开衣摆跪下,朝两口棺材叩首。
无论生前有何怨恨,人死如灯灭,一切都化作尘埃,各自消散。
余慕安直起身,面色冷淡,伸手等橘红扶她起来。
下一瞬,她只觉得腰间一紧,人已经直直拔起。
却是谢璟砚从身后,掐着她腰直接把她抱起来:
“不要再跪了,你的脚哪里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余慕安淡淡:“这一跪,是我欠他们的。”
她说完转身就走,再没有多看牌位一眼。
橘红扶着余慕安离开前,转头看了眼牌位,眼神冷漠。
“惊天大新闻!陇南侯爵府的继夫人,毒害死侯爷还不够,众目睽睽之下,还亲手推倒,摔死了老夫人!”
“是真的!我今儿就在侯府,老夫人当场就咽气了,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