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直说这玩意吃天赋,而陈易年纪在这、家境在这、眼界在这,就更不要强求了。说到最后他甚至庆幸会试不考这东西,要不他当年不见得能中进士。
碰面的当晚,师生之间互相了解了,第二日便正式开始授课学习。
头几天二人互相磨合,不,是陈易单方面适应徐先生,总有磕磕绊绊的时候,甚至数不清后背挨了多少下竹鞭、手心挨了多少下竹板。
这种十分久远的记忆被唤醒,好像会加剧新伤的疼痛一样。
第一天晚上入睡时,陈易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徐先生不愧是做过刑部尚书的,手里头竟有那么多“刑具”。
第二天第三天都是如此,但一日往前赶着一日过,时间并不肯慢一些走。
陈易也不记得是第几天,他开始觉得自己像是一块被晒的已经干裂的土地,每日都在期盼天降大雨——他好像开始拼命汲取知识了。
也就是从这天起,徐先生把桌案上的竹鞭收了起来。
他收竹鞭的时候,陈易瞥了眼,就见徐先生摩挲了半天油光水滑的竹板……他还是没舍得收起来。
陈易一直都是个认真苦读的人,他从前就对自己要求严格,每夜睡眠时长不过就三个时辰,等学习上了正路,他睡得更晚了一点,起得更早了点,早起后还要随着徐先生打套太极或是五禽戏强身健体。
等洗漱后吃过早饭,才不过卯正,等到了卯正,一天的学习也就正式开始了。
六月二十五日这天晚上,陈易第一次向徐先生提出了一个请求,出门。
非是他坐不住学不进,而是终于到了报考乡试的时间。
乡试三年一次,报考时间为当年的七月上旬。
乡试需由考生现场报名,报名的地点在省城。陈易是安阳县人,安阳隶属庐州府,庐州府则属南直隶,他需前往南直隶的省城,也就是应天府报考,来往需五日。
正常来说,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六月末就应该动身以留够时间确保无虞。
徐先生看了陈易一眼,说:“你要更沉得住气些。来回五日,现在出门做什么。”
他并不等陈易答话,说:“若是在报名这种事上面都能横生枝节,那只能说明你运气不佳,要是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