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门了。
傍晚县学里,陈易正在房间收拾行囊,书箱已经装好,这会儿正在收拾衣物。
他装一件,陶望清就叹口气,活像个计数的。
初夏的傍晚要凉爽许多,天边晚霞红彤彤的,很是璀璨,后花园中繁茂的柳树枝条上已有早蝉落脚,耐不住性子一样,偶尔才会震动翅膀发出一点声响。
但就是这一点声响,都让陶望请十分烦躁。
“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可才好好学一个月。”陶望请忍不住道。
昨日县学组织了五月的月考,他竟然升了班!结果高兴没满一天呢,就得知了陈易要离开县学的消息。陈易拉他入正途,他对陈易难免产生了些依赖,。
陈易面不改色,继续收拾衣服,“书时给自己读的。”
“道理我都懂,不过你也真不够意思,也不提前告诉我要离开。”
“不是离开,只是在乡试前暂时离开,我若是落榜,还是要回来的。”
陶望清一时没能明白陈易说的话的意思,等默默想了两遍,牙齿就开始打颤,他十分震惊:“你说的不会是,今年的乡试吧?”
“嗯。”
“今年八月?”
陈易:“嗯。”
“你这先生多钱一个月请的,宋家就给请了三个月?”陶望清憋了好半天,问出了一句这样没头没脑的话。
偏偏这是陶望清能想到的唯一理由,不然陈易为何改了主意,想要参加今年的乡试。
徐先生此番来安阳小住,在他的授意之下,除了白教谕和陈易外,无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免得被人来往拜见,扰他清净。
宋父与人打交道太多,他不知道,就不会在和人交谈中露出口风。
说起来这一点,徐先生倒是想多了。
宋父暗自盘算过,他费了大力气请来的先生,可得藏好了,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想过来蹭学怎么办?都是相熟之人,他能拒绝?拒绝不了就要带人上门拜访……他哪敢啊,想起自己头两次拜访徐先生灰头土脸的模样,他的脸面也很重要的好不好。
若是灰头土脸的不是他,而是他带去的,呵,那更完了,人家估计要以为他老宋伙同徐先生折辱于他,这样的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