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套。
可陈易偏偏是他的女婿,一个给他长脸的、让他真的因为满意而和外人提起时非得用“我那贤婿”开头的,女婿。
宋父还有理智,也是因为谨慎惯了,最后只道:“这种大事你还是要先和老陈大哥和大嫂说,不,得先和阿栀说……”宋父也不知道这种事陈易应该先和谁说,他又不是过来人,他不清醒到有点糊涂。
宋父这般表现并非是因为陈易的话勾出了他想要儿子的隐秘心思。
多年前,他没有犹豫地接受了这一声无儿无女,但等李大夫给妻子把出喜脉后,他傻到不住搓手搓衣角,然后就是高兴得坐不住。那时候的他像什么呢,像大年三十晚上放的烟花炮仗,他想上天!
不对,上什么天,这种好日子,九天上的玉皇大帝给他个仙儿他都不做!
雪中送炭谈不上,他不觉得自己在雪中,但锦上添花也很让人欣喜啊。
这么大一份家业,他早就打算好到时候全私底下给女儿当作她的私产,但现在的情况是,宋家能传承下去,还是由他女儿传承下去。
谁说这世上没有两全法?
谁说的!
宋父对陈易露了个要笑不笑的表情,最后只憋出三个字:“再说吧。”
这种好事,他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为好,以免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别看这事过去才十来天,宋父面上好好的,实际煎熬的要死,有时候想时间紧,他那女婿还没回趟陈家,有时候又想,陈易竖子,说话不算话。
宋父把他和陈易那日的对话挑着捡着说了,说着说着,脸上又是要笑不笑。
他真的要憋不住了。
要不是场合不合适,又怕女儿生气,他简直想仰天大笑三百声。
宋栀自然不会生气,至少不会在这个时候生气。
她现在只有措手不及。
这叫什么,得来全不费功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