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栀反倒从震惊中恢复如常,神色平静反问道:“但他就那么做了,不是吗?”
她冷嗤一声,“还是荀子说得对。”人之初,性本恶。
这一半天的,她想了下陈宛这个大劫难为什么会提前了这么多。听了刘富害人的理由,宋栀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对于恶人来说,坏心是什么时候都会起的。
宋栀问翡翠:“刘富可得了什么刑罚?”
翡翠摇头,“他年纪在那,又哭又嚎的认错,围观的百姓们都看不下去了,开始替他说话,有个老秀才,就上回乡试没考中发疯撕榜单的那个,一直念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她仔细回忆着,说:“他说都怪刘氏带坏他,如果不是刘氏在他耳边说这些,他根本也不会注意小小姐。”
原本还痛骂刘富的翡翠,说到这时也渐渐动摇,“也是,您说他一个男子,哪里会留意到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耳朵上头上戴什么首饰?”
宋栀目露讽刺,拿起团扇慢悠悠扇了两下:“是啊,不会留意女孩子头上的首饰,倒是知道祸水东引。”
对谁来说,讨伐一个恶妇都比讨伐一个孩童容易。
翡翠被宋栀这句话定在了原地,像是一只不听嘎嘎叫的鸭/子被掐住了脖子,瞬间什么声音也没了。
都进屋这么长时间了,翡翠脸上的热意早都散了,这会儿额角却冒了汗出来。
她被宋栀的说法吓到了,吓到忍不住想反驳,想说刘富又没念过书,哪里能知道什么叫祸水东引?
但她知道,这不是一回事。
就连不会说话的小孩子犯了错,问他是谁做的,他都会伸出小指头指向旁边的人。找人背锅,免于责罚,这其实是本能。
翡翠脸色变差,喃喃说出了刘富最终的判罚结果。
因陈宛安好,刘富属于杀人未遂;又因刘富年纪尚小,尚不能明辨是非,棍棒加身也不可能。
“还是见姑爷一家不肯动口,冯知县才请了县学的教谕和训导过来,商议了半天,定了让刘富去金沙卫所服半年劳役。”
宋栀了然,“也是应该。”
少年犯不好定罪,大邺律法在此之上也没有明确的规定,提到之时不过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