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的说你,嘴上积点德,做事也留几分,有说我家事儿的那几句功夫,不如给你儿子的裤腿往下放放。”
曹家的没有生养过,之前嫁的那汉子得病没了,该嫁给上河村的一户曹姓人家,得了个继子。
曹家小子七八岁的年纪,冬天里脚腕子就露在外头,冻得通红,轻轻一折就要断掉似的。还是里正媳妇看不下去,借着他找自家小孙子玩的时候,给他把裤腿边儿缝了一圈的线拆开,又往里填了一拳头的棉花。
这裤子是他亲娘做的,知道小子长得快,特意留了点余量,这样便不用做新的了。
村里孩子裤腿和袖口都是这样的做法,这女人但凡有点心,都不至于看孩子冻成那样。
这件事全村的妇人都知道,没明面上说起过,背地里没少说她心狠。
曹家的丢了大脸,挨个看去,被看的人低头回避,没有人要为她说话。
宋栀贴在王氏身边,像个被母鸡护住的小鸡崽儿,半低着头一声不吭。
小鸡崽儿见恶鹰离去,撒欢儿似的,给老母鸡揉肩捶腿。
老母鸡还有衣服要洗,一手把小鸡崽儿扒拉开,让她一边儿玩去。
宋栀想到这,看着吭哧吭哧洗到浅粉色交领外衫的陈易时,下了个决心:以后衣服就攒着,婆母都给我洗衣裳了,让你洗她也不带说啥的。
吧。
宋栀还是有点忐忑。
直到中午王氏回来,看见院里晾好的衣裳和床帐,抿了下嘴,然后该吃饭吃饭。
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宋栀冲着陈易哼了声。
就像陈宛对自己做鬼脸一样不明所以,陈易不知道宋栀在哼他什么。
但他能感觉出来她在开心。玄乎的事又来了,他好像能闻到宋栀身上淡淡的橘子香气,而且是酸酸甜甜的橘子。
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