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气凉爽又不出汗,做饭时再换上旧衣,这样换下来的衣裳没有异味,外衫实在不必讲究得日日清洗换新。
没嫁人之前天天换衣,她没想过换下来的衣服怎么办。宋栀骂自己堕落,然后安慰自己,她这不是堕落,她这叫适应环境。
她都想好了,肚/兜和布袜这种贴身的小件和从前一样,就在家里洗。外衫这些攒两套了就会着吴家小妹或是张家嫂子去河边洗,可没等她迈出这一步,王氏就叫上了她。
王氏本身是好心,带她四处转转熟悉环境。河边洗衣服的都是女子,日后总要打交道,而且和村里人见见面,便是不谈天说地,听听她们扯闲话也算消遣。
她真的没有半点搓磨小儿媳妇的意思。
可初春的河水真凉啊。
她当然不觉得凉,皮糙肉厚的一双手,小儿媳才洗了一件寝衣,眼瞅着葱白一样的手指变成红萝卜。
王氏连忙宋栀才拿到手里的衣裳,说:“水凉不知道说!”
“我看您都不觉得凉。”我不好意思说啊。她绝不允许自己立的贤妻人设因为一件小小的衣服就毁于一旦。
说着这样的话,语气上却有点委屈。
意识到这点的宋栀恶寒,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就算这一世和婆母相处不赖,但也不能和她委屈呀。
不等王氏说话,有人插言:“我也不觉得凉啊!秀才娘子是富贵窝里长大的,就是娇贵。”
说话的人是曹家的,也姓刘,和陈家二嫂刘氏沾亲带故的。她的五官皱在一起,颇为不善的模样,嘲讽宋栀,想挑事儿。
娶进门个衣服都洗不了的儿媳妇,娘家还有钱,不压住了她迟早要反天。曹家的嘿嘿笑着,以为王氏会下不来台觉得丢面子,骂宋栀一顿。
不料王氏冲着她来了。
“是啊,我儿媳妇声来就是富贵命,哪像你,穷窝窝里长大的,皮糙肉厚,受一辈子穷!”王氏声音很大,七嘴八舌的妇人们很有默契地都闭了嘴。
这话太难听了,甚至带着点诅咒,曹家的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骂我!你……”曹家的辈分低,张口骂同辈的比嗑瓜子都利索,对上长辈却露怯。
“我,我什么我?不是我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