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行孙子行呢?
万一真有喜气呢,让他这个老头子沾了不就浪费了?
安阳县中等大小,县学便也不大,收容秀才生员不过三十,另有些富贵有门路的人家子弟十余人,共计四十多人,由一名教谕三名训导一同教导。这四十多人按科考及县学岁考成绩分为五等,八人一间教室,按等分堂。
陈易是廪膳生员,中了秀才后也没有志得意满荒废学业,自然牢牢在一等生员之中。
县学是个前后四进的院子,倒座房用于生员用餐,二进正院当作学堂,后面一进则是教谕和训导吃住的地方。陈易进门后从东边走,走过一段抄手游廊,路过一个带着池塘流水的假山花园,便来到了后罩房处,他们这些学生住宿的地方。
一只脚才踏进门,就听见折扇收起的声音,陶望清喜出望外:“陈老三!你可是回来了!”
“望清兄。”陈易声音平直清润。
陶望清家境不错,家里二姨父是隔壁嵩山县的知县,便是那富贵且有门路的十余人之一。按规矩来说和陈易分不到一个房间住,可规矩不是一成不变的。
“哗啦”一声,陶望清又把手中的折扇展开。他人挺拔俊秀,便是一身普通的青蓝色圆领襕衫的生员打扮,配上这等潇洒的开扇动作,也让人不禁感叹一声……可真是潇洒。
他把陈易上下看了一遍,啧啧称奇不住点头,“到底是成了亲的人,就是和从前不一样!”
其实穿得还似寻常朴素,一身素色直裰而已,但眉眼间的得意风流是挡也挡不住,一看便知精神振作,可见新婚这几日过得美不胜收。
陶望清叹气,“看来还是得娶妻,就是和别的不一样。”他早都开了荤,家中通房就有两个,外头也是打过野食,可从来没有这般好神色。
他兀自感叹着,没注意到陈易的神色已经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