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记起白日里,江昭脸色惨白,用尽全身力气扔向他的那块石子。
还有那句,“狗东西。”
所以,他心底愧对的人,一直都是江昭是么?
那他…都做了些什么?
齐玄舟的视线开始模糊,他额头上的伤突然灼痛起来,疼得他目眦欲裂,眼尾的朱砂痣红的妖艳,整个人笔直的身板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殿下!”
皇后身旁的嬷嬷惊呼。
当阮锦望过去时,齐玄舟神色恍然,伸手去抓虚无的幻影,心口传来剜肉般的剧痛,重重摔倒在硬如铁的石阶上。
向来清朗的声音如今轻若蚊呐,被大雨掩盖了个彻底。
“江昭……”
……
江昭身份特殊,房中除了夏云,并无其他人伺候。
雨过天晴,月黑风高。
一道敏捷的身影消失在江昭的院子,夏云在给江昭盖好被角后便去了外间的小榻,一柱白烟升起,她沉沉睡去。
屋子里烧满了银丝碳,夏云留了一扇窗子通风。
晏为卿动作利索的从窗子外翻进,他第一次到江府,摩挲清楚布局后便朝内室走去。
江昭便卧在床榻,她睡得并不安稳,像是在梦魇。
月光照在她身上,晏为卿垂眸,目光掠过她白皙的脸。
江昭男生女相,一张小脸精致极了,自幼便被夸漂亮,偏偏她也知道自己相貌甚好,时常和他书院的同窗讨要糖吃。
晏为卿见到此般场景也是一言不发,待回到家中后,便将她讨要来的糖果夺过。
在江昭哭闹时从怀里拿出自己早已在镇上买的零嘴,才能让她喜笑颜开,彻底将他人的糖果忘在脑后。
晏为卿细细打量着江昭,她微微敞开的领口处露出一截霜雪般的脖颈,乌发依旧束着,在月光下整张脸显得更加清减。
若非晏为卿与江昭共处三年,否则见他如今虚弱的模样,怕也是要怀疑江昭的身份。
发冠扯着头皮生疼,江昭睡得很不安稳,晏为卿本想伸手去帮她解开。
不料江昭突然睁眼,看着眼前晏为卿模糊的身影,她失去血色的唇微微开合。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