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生一边倒水,一边道:“阿关,你应该有十几年没来陈铺了,对吧?还跟叔这么客气,拿东西干啥嘛。”
许关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情:“冬生叔还记得我?”
陈冬生笑呵呵地道:“怎么不记得呢?以前你……经常来家里玩,后来你上了高中就不怎么来了,高中学习忙吧?”
许关知道这是陈冬生自己找补理由呢,道:“也不全是,可能是忽然想收收心了。”
陈冬生知道许关的意思,当年许关父母去世的事情,在附近几个村都传开了。
那可是附近十里八乡最有学问的人,还有人说,夫妻俩一走,许家几十年的文气一下子被带走了。
说的似乎也有那么一点准,后面好多年许家都没有再出来一个大学生,直到许关考上大学,后面才陆续又有几个孩子考上。
许关收心上学去了,而自己家小子还是天天混日子,没考上高中,就去上了几年武校。
武校毕业也没啥好的就业机会,全家给他凑钱在县城做起了小生意。
近几年也算有点出息了,混得有点人样。
陈冬生思绪收回来,看了一眼稳稳坐着的许关,跟过去非常不一样,变得沉稳内敛。
“阿关,你今天来肯定是有啥事儿吧?咱都不算外人,你就直说吧,如果不是太难办的事情,叔肯定尽量帮忙。”
“谢谢冬生叔,我来确实有件事跟陈铺村商量。”
陈冬生听明白了,跟陈铺村商量,那肯定就算公事了,他没有搭腔,让许关继续说——
“许家庄分村后,西边芝麻村的人见不得别人好,把我们出村的路铲断了。
“虽然可以拐到陈铺村过路,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就想着干脆新修一条路,北起崔坝,中间过许家庄,然后往南经陈铺村上国道。”
陈冬生听明白了,两个村分开后结仇了,最近许家庄卖菜挣钱了,而且肯定挣得不少。
芝麻村就嫉妒人家,把路铲断,纯粹就是想给许家庄添堵。
不过如此一来,两个村的梁子算是结死了。
这许关小子是个有脾气的,不让过就不让过,自己修条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