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为宁跟柳达志走进柳校长的屋子。
已经没有上次来时那种经久不散的霉味。
骆教授正在关窗,看到柳为宁他们,松了口气:“你们又来了,是已经开了药吗?”
柳为宁点头,同时将贴身收着的布包打开,从里面掏出来两份药袋。
柳为宁将药袋递给骆教授,问道:“骆伯伯,这屋里头有烧开的水吗?”
骆教授闻言走到桌边,挨着桌腿的地方,放着一个破破烂烂的暖壶。
上头的壶盖早已不翼而飞,只剩一个塞子。
至少还能保温。
骆教授将水壶拿过来,柳为宁看了看四周,把放在地上的两个搪瓷水杯拿起来,交给柳达志:“三哥,拿到门口去,用开水烫了再拿回来。”
柳达志接过水杯,一手拿着水壶,走到门口去烫杯子。
柳为宁又将带来的吃食打开,对骆教授说道:“骆伯伯,您先吃。”
骆教授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小姑娘。”
“早上我们吃的馒头,这会儿还不太饿。”
柳为宁却仍在坚持,“骆伯伯,趁热吃吧。”
实在不想辜负面前这个执着的小姑娘,骆教授依言拿出饭盒,从柳为宁带来的饭盒里盛了些小米粥,又拿了个包子。
柳达志将水杯拿进来,柳为宁打开药袋,把药片分别放进水杯,再倒上开水,等它慢慢划开。
柳校长虚弱地问道:“为宁,你们天天这么跑,家里怎么办?”
“你妈妈她一个人上工,身体怎么样?”
提到母亲,柳为宁心里堵得慌。
刘爱玲刚刚经历了那样的难堪,家属区里风言风语传得实在难听。
但刘爱玲恍若未闻,每天都照常上班。
一点不敢耽误。
直让那些看笑话的人渐渐歇了心思。
柳校长这边又病了,柳为宁忙着想办法让父亲和大哥早日康复,根本来不及关心母亲的心情。
这个年代的妇女,经历了这样的欺辱,没想着一死了之,反而咬牙硬挺着活下去。
刘爱玲远比她记忆中还要坚韧。
怕父亲担心,柳为宁不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