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方证大师佛号声虽不大,却似暮鼓晨钟将场中纷杂之音尽数压下。老和尚白眉微垂:“令狐施主此番登台,想必另有深意?”
任我行也是惊疑道:“贤婿,你这是为何?”
令狐冲再次抱拳环揖:“晚辈曾向江湖朋友许诺,定要救出任小姐。今日斗胆,愿代任教主接下一战。”他转向岳不群方向时,腰杆弯得更低了些。
数百道目光齐刷刷射向岳不群。却见这位‘君子剑’妙目微阖,面色如水,仿佛入定老僧。众人这才想起,令狐冲早已被逐出华山,此刻与岳不群师徒之名尚存,师徒之实却已断绝。一时间,竟无人能出言指责。
任我行眼中厉芒一闪:“好个自作主张的小子!老夫本欲留你作第三战奇兵,专克左冷禅那厮寒冰真气。你倒急着来拆台?”
“任教主连战师父已耗真元,想必任无法战胜左冷禅,亦没有信心战胜冲虚道长吧!”令狐冲咧嘴笑道:“在下提前上擂,并非托大,不过是怕错过救人的良机。”
“放肆”被后辈当众点破虚实,任我行这位枭雄面上青气闪现:“你是觉得你能稳胜冲虚呢,还是稳胜左冷禅?”
令狐冲却不接话,转身向冲虚深施一礼:“当日承蒙道长指点两仪剑法精要,晚辈这些日子来醉中悟剑,偶得三式粗浅解法。”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宁中则昏迷、岳不群不语,与令狐冲亲近的定闲、定逸一脸懵逼,丝毫不明令狐冲之意。
“咦一个孽徒竟敢挑战武当掌门”
“岳掌门当年就该一掌毙了这逆徒”
“简直白眼狼,不帮正道不说,反倒还帮魔教来”
“任老魔一口一个‘贤婿’,看来他真的是魔教姑爷了”
冲虚道长却与方证大师相视莞尔。老道长白须轻扬,微微一笑:“妙极!令狐少侠的剑术造诣,当世已罕有其匹。若能破解我武当剑法,倒也不足为奇。老道不才,愿与少侠论剑一番。”
任我行与左冷禅同时闷哼一声,各自拂袖掠下擂台,衣袂破空之声犹带三分不甘。
“前辈,请!”令狐冲青衫忽振,长剑‘呛啷’出鞘。率先攻了过去,但见三点寒星自剑尖绽开,正是华山‘太岳三青峰’的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