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很努力地学着自己洗内裤了。
想到自己来这里的原因,楚钦眠眼睫微垂,有些倦怠地打了个哈欠,脑中思绪混乱。
好像是该学着洗衣服了,毕竟以后大概就没人帮自己洗了。
不对,谢随好像就挺愿意的……
清爽的夏风穿过小院的屋檐,枣树的枝桠将光影折成碎片,在树影摇晃间,旅居的客人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
等谢随晾完衣服起身时,看到的就是楚钦眠半趴在石桌上枕着手臂睡着的样子。
面容清丽的青年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连梦里都紧紧皱着眉头。
谢随站在原地盯着他看了许久,转身回了房间。
片刻后,他从里面出来坐到了楚钦眠的旁边,手里多了一个蒲扇。
午后的阳光热烈晃眼,虽有树荫的庇护和偶尔的夏风吹过,但楚钦眠的额头上还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微张的唇齿间气息灼热。
额头与手臂紧贴的皮肤一片粘腻,楚钦眠有些不适地偏头换了个姿势,露出整张清丽的脸庞,秀眉微蹙寻觅着片刻清凉。
直到感受到面上有清爽的微风吹拂而过,楚钦眠将脸对着谢随的方向,眉目逐渐舒缓下来。
灼热的暑气好像一下全部离他远去,在这个从未踏足过的偏远乡下,在一个陌生青年的家里,他感受到了难得的宁静,陷入了许久未有的安眠。
梦中不再出现那些嘈杂无序充满恶意的声音,而是久违的花香和蝉鸣,在树影摇晃间,他好像闻到了青年身上清冽的冷香。
楚钦眠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点懵,他仍侧趴着没有动,入目是青年轮廓分明的侧脸,谢随单手支着额头正坐在他旁边的石凳上假寐,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只竹编的蒲扇在给他扇风。
或许是不知道他已经醒来,青年手里的蒲扇仍保留着先前的频率。
舒适的微风拂面,楚钦眠没忍住眨了眨眼睛,纤长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
他就这样枕着发麻的手臂,静静地盯着谢随看了许久。
连谢随眼睑上那颗小小的黑痣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颗小痣长在谢随右眼睑的正中央,平时随着青年睁眼的动作被遮住,只有在谢随闭上眼睛睡觉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