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钦眠也意识到自己闯了祸，细白的手指捏紧了掌心，他其实看不清谢随脸上的表情，但感觉对方应该是生气了，有些慌乱地解释：
“我刚刚洗完澡就想着顺便把衣服也洗了，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泡沫越洗越多，然后我就想多放点水，结果没端住它就洒了……”
楚钦眠眼眶有些红，默默垂下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瓮声瓮气小声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你先……”
谢随话还没说完，楚钦眠就眨巴着眼睛仰头看了过来，额发上的泡沫因为他的动作化成皂水顺着眉骨滑落，眼看着就要滑进眼睛里了，楚钦眠下意识想伸手去擦。
他忘了他的手刚刚在洗衣服，手上全是皂水，就这么揉进眼睛里不知道会多难受。
谢随被他的动作一惊，也忘了原本想说什么，几乎是呵斥道：“不许揉！”
“嘶…好痛……”
然而还是晚了，楚钦眠揉完立马感受到眼睛传来刺痛，他保持着揉眼睛的姿势僵坐着，皂水刺激得他根本不敢睁眼，生理性的泪珠不断从眼角滑落。
谢随狠狠皱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深沉如墨的眸子里酝酿着不为人知的风暴。
楚钦眠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缩了缩脖子有些不安，看不见让他对周围的环境很没有安全感，很想抓住点什么。
他试探着伸出一只手想去抓谢随的衣角，接连几次抓空后，他白皙纤长的手指微蜷，意识到自己又给谢随惹了麻烦，自厌的情绪积累到了顶峰，鼻子一酸也分不清流出的眼泪到底是因为受了刺激还是别的什么。
然而那要垂落的手却在半空中被稳稳接住了，谢随握住他的手，拿过一条干净的毛巾半蹲下来，冷感低沉的声音明明不含什么情绪却让楚钦眠觉得安心：“别动，我给你擦擦。”
楚钦眠”嗯“了一声，带着点鼻音，感受到谢随用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脸，抿了抿唇道：“对不起，我……”
“嘘，别说话。”谢随手指在他下巴上轻轻一捏，把毛巾用水打湿一点后让楚钦眠把手放下来，动作轻柔地把湿巾敷了上去。
他们挨得很近，近到谢随可以完全看清楚钦眠鼻尖上那颗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