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同志，其实真的不用送的。”回去的路上，李希月指了指夜空，“你看，今晚有月亮，路看得清，还有小白陪着，很安全。”
她也没想到许向阳会主动提出送她回知青点。
许向阳厌恶女知青是众所周知的，但近来李希月发现，许向阳对她的态度似乎与刚来时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想来是因为她下乡以来的种种事迹，不但改变了村民对知青的看法，也改变了他内心对知青的成见。
小白汪汪两声，“我会保护好月月哒。”
许向阳没出声，走了好一会儿，才道：“谢谢。”
“谢我什么？”李希月疑惑问。
许向阳说：“你帮我救了兔子。”
在许大山家，所有人都谢过她了，唯独他没有，他觉得他也应该向她道一声谢，哪怕不为别的，只为那只兔子。
“你昨晚还帮我打跑了醉汉，扯平了。”李希月语气轻快说。
扯平了？
许向阳眸中的光微微暗淡。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谁都没有再说话，李希月觉得气氛很是尴尬。
好在知青点离许大山家并不远，不过十来分钟路程，很快就到了。
李希月笑说：“谢谢你，向阳同志。”说完就带着小白进了院子。
许向阳在外面站了片刻，这才转身离开。
推开院门，听到屋里传来喝斥声，许向阳赶紧进去，刚走到堂屋便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从正屋跑了出来，与许向阳对视一眼，捂着嘴哭着跑进了另一间屋子。
许向阳叹了口气走进正屋。
屋里漆黑一团，窗户关着，遮光的帘子也拉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儿。
许向阳走到床边习惯的捡起打翻在地的药碗，放在桌上。
“让你滚你是没听见吗？说了多少次让你走，别把时间浪费在我一个废人身上！”
吼骂声伴随着一个枕头飞来，许向阳伸手接住，在床边坐下，“小叔，是我。”
床上静了好一会儿，才再次有声音，“向阳……”
声音沙哑还有丝丝颤抖和哭腔。
许向阳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