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
陆定渊的语气依旧平淡,说出的话却实打实让谢子安坐不住了:“陆定渊,你清醒一点,你如今在朝堂上势头正好,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又何苦要跑到青州那穷乡僻壤去?”
“我会将这里的事处理好再去。”
“好,即便如此,若你真去了青州,那陆家怎么办?”
谢子安简直要被陆定渊气昏了头。
他是先向来知道这个人有多不管不顾的,可即便如此,却也真的没想到,他竟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程度。
“可你又不是不知道,侯府那边二房三房那几个,对你这世子之位本就觊觎已久。你若离了京到青州去,岂不是把侯府拱手让人了?”
谢子安越说越激动,简直恨不得掰开陆定渊的脑袋,看看他在想什么。
陆定渊手中的伞一横,便轻巧地挡住了谢子安伸过来的手。
“是我的,我绝不会拱手让人。就算我去了青州,又不是就管不得京城的事了。不过多费些事罢了,又能算得了什么?”
“你说的轻巧,这又哪能像你说的那么简单……”
谢子安皱着眉,没好气道:“我看你是让那丫头冲昏了头。”
陆定渊顿了顿,语气罕见地也跟着温柔起来:“或许是吧,可对我而言,这些即便全都加在一起,也比不上阿意一人重要。”
“若能以这些换来一生相守,我简直求之不得。”
陆定渊眼底一片漆黑,瞧不出一丝温度,只有提到沈枝意时,才会泛起星星点点的光,那张紧抿着的薄唇倒是将他的执拗展现得一览无余。
谢子安自知劝不动他分毫,便只好叹了口气:“你呀,总是这样,倔得要命。”
“不然怎么能和你做朋友呢?”
分明出生将门,已经是一辈子的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了。
可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放着夫人孩子在京城,自己却偏偏要跑到边疆去,在那苦寒之地一呆,便是成年累月不能回家。
饶是这样也仍旧乐此不疲。
说起来,怎么能说不是另一种偏执呢?
“你……”
谢子安转过头,看着陆定渊淡漠的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