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序也跟着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了起来:“我说你这姑娘,瞧这冷冷清清的,怎么脑子里竟是这等事?我又何时说要你在酒楼里做皮肉生意了?”
沈枝意被他说得有些恼怒,脸也跟着微微发热:“那你弄那么些唱歌的、跳舞的,来供人赏乐做什么?”
“唱歌跳舞就一定是皮肉生意吗?君子六艺中尚且有一个‘乐’字呢,这本就是一等雅事。”
“再说只是表演而已,又不是叫这些姑娘少爷去陪酒。怎的就让你想到那儿去了?”
“可正经的酒楼里又怎么会有那些?”沈枝意忍不住为自己反驳。
顾淮序却不依不饶地瞪大了眼睛:“怎么没有?那些王公贵族去的上等酒楼,更是缺不了这些了。不信你问陆定渊,尊贵的世子殿下,一定没少去过这些地方。”
沈枝意的目光果然瞬间就移到了陆定渊脸上。
“真的吗?”
陆定渊忍不住清咳一声,似是在解释什么似的:“的确,酒楼中有伴舞奏乐的,确实常见。但这些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就像湖中的荷花,山间的桃林一般,当成一个景致来的,奏的也都是清雅之音,这与春香楼那些银词艳曲自是大有不同。”
沈枝意转头想了想,也觉得有理,她勉强点了点头:“可能是我见的太少了,只不过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总觉得那样怪怪的。”
沈枝意手中的画笔无意识地在顾淮序方才的画上涂抹了几下,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在画卷中央的楼阁之间加了一笔,几个怀抱各式乐器的人便跃然纸上。
“既然那些酒楼有人奏乐,我们也不能少。只不过像刚才那样,总觉得有哪里奇怪。不如只在这里放一堆乐姬,每日按时辰、节令来演奏不同的曲目。”
“仍旧是在纱笼中演奏,却与那些亭台楼阁独立开来。在楼阁的环抱之间,宾客可闻其声,却瞧不清其面,更触之不及,朦朦胧胧间或许更有意境。”
陆定渊认真听完沈枝意的话,看向她的目光中更是多了几分欣赏:“我觉得不错,阿意总是有很多新奇的想法,看来我日后也该多向你讨教才是。”
沈枝意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若你讨教,我可是要收学费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