噜声。
她关掉电源,倒了一杯热咖啡,捧着走到阳台。
楼下传来晨跑者的脚步声,天边有飞机的白痕划过,她看了一眼,忽然想起几年前,有一次她凌晨四点赶航班,是傅衍慈送她去的机场。
那天她第一次海外出差,紧张得睡不着,他坐在驾驶座,没说话,车里一直放着古典乐。
她说。
“你能不能换点有歌词的?这样我不会胡思乱想!”
他没换,也没回应。
她缩在副驾驶,抱着包坐了一路。
临下车前,她小声问他。
“你会想我吗?”
他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才慢吞吞地说了一句。
“你才离开几个小时,有必要吗?”
她愣了愣,然后低声笑了。
“好吧,是我多想了!”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很傻。
总想在他冷漠里找一点温度,可那点温度,她用尽全身力气也点不起来。
她靠在阳台栏杆上,喝了一口咖啡。
手机响了,是ark发来的。
【你今天几点出门?我送你!】
她想了想,回:【九点!】
【早餐我顺便带上?】
【可以!】
她点了发送,把手机收回口袋。
她不是刻意给他回应,只是这一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他在。
习惯了早上有热牛奶,晚上有一句“早点睡”,习惯了每当她沉默太久,他就会发来一句“我不说话,你能说吗?”的关心。
她不确定那是不是爱。
但她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力气去应付那些忽冷忽热的情绪波动了。
她现在只想稳定,哪怕只是短暂的平稳,也足以救命。
另一边,傅衍慈坐在车里,副驾驶放着一袋热包子和一杯咖啡,是他亲自去她常去的那家早餐铺买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买这些。
安然已经很久没有吃他带的任何东西了。
上一次他尝试送她一杯豆浆,她只扫了一眼就说。
“我不喝了,太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