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一个人在深夜崩溃的时候,还要自己去收拾情绪,不要再在浴室抱着毛巾哭到抽噎,也不愿让孩子听见。
他多想告诉她:
你不是没人要。
你只是不要那些不值得的人。
而这头,安然坐在床边,盯着手里的那条旧项链。
那是傅衍慈送她的第一件礼物,设计并不复杂,但她那时候当成宝一样戴在脖子上,连睡觉都不舍得摘。
后来她摘了。
不是因为不喜欢了,是她有一天照镜子,忽然觉得那条项链很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把它摘下来,锁进抽屉,再没戴过。
现在她拿出来,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放回盒子。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爱得眼里只有一个人的沈楠夕。
她是安然。
她带着伤痕,也带着自己的锋利站在了台上。
她告诉所有人。
“情绪不是羞耻,是一种力量!”
她告诉自己。
“你不是没用,你只是被爱错了!”
她不是要成为谁的新欢,也不是要做谁的救赎。
她只要守住自己,守住孩子,走好接下来的每一步。
哪怕很难,哪怕没人陪。
她也不想再回头。
她已经拼命把自己活成一个值得的人,她不愿再为谁,把自己拆开。
哪怕那个人曾经是她最深爱的傅衍慈。
哪怕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她的好。
晚了。
真的晚了。
清晨六点,天刚泛起一点亮光。
安然醒得比闹钟早。
她睁着眼躺了一会儿,眼睛干涩,脑子却清醒。
身侧是苗苗蜷着的小身子,孩子睡得香,小手抱着玩偶,小嘴微张,睡得沉。
她小心地从床上起来,怕吵醒他。
穿上拖鞋,披着睡衣走到客厅,把咖啡壶打开,又顺手把昨晚没整理完的设计稿重新铺开。
今天是她去巴黎之前的最后一次线下会议,一切得确认妥当,不能出差错。
她低头翻看文件,直到厨房传来咖啡煮沸的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