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吗?”
她身体僵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
“没有!”
“妈妈不喜欢爸爸了,对不对?”
“妈妈……现在不想再爱任何人了!”
“那我可以陪你爱自己!”
她眼泪掉下来,轻轻地,把他抱紧。
“你真的是妈妈活着的意义!”
“那妈妈不要再让自己难过了!”
她轻轻点头,眼泪沾湿了孩子的头发,也烫红了自己的心口。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
像是在替她哭,又像是在洗掉她所有的执念。
她知道,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再爱傅衍慈了。
哪怕他真的悔到骨子里。
哪怕他真的改了。
因为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在他一句冷话后还能委屈巴巴哭着求他抱一下的女人了。
她走出来了。
身上带着旧伤,可眼神已经不再发光是为了他。
而是为了自己。
她再也不需要回头,也不想有人再追。
她想好好走完这段路,一个人,带着孩子,慢慢老去。
就这样。
就很好。
凌晨四点,傅衍慈坐在书房,一动不动。
屋子里没有灯,只有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夜色和电脑屏幕昏暗的蓝光。
他面前摊着几张草图—不是他的,是安然几年前投稿失败后撕了一半、他偷偷拼起来复原的那组草图。
纸张已经有些泛黄了,边角卷曲,油笔的颜色早被时间吞蚀,可他依旧能看清每一条线条里的情绪:纠结、挣扎、忍耐,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柔软。
她那时候说。
“我总觉得我的作品不够特别!”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低头一笔一划地描。
他其实想说,她才是特别的那个。
可他没说出口。
那时的他,永远是冷静、安静、理性。
他习惯把一切情绪压制,用分析去代替感受。
哪怕是面对她,他也从没说过一句“你做得很好”,更没有说过“我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