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学生举手问:“那您最痛的时候,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她笑了笑:“没有坚持,是熬!”
“熬过来,就还活着!”
“熬不过,就死掉了!”
晚上回到家,苗苗已经被何曼曼接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她一进门,孩子立刻跑过来抱住她。
“妈妈!”
她抱着他,低头亲了亲额头:“今天乖不乖?”
“乖,我还有给你画画!”
“真的吗?等会儿给我看!”
她抬头看向厨房,何曼曼正背对着她炒菜,一手夹着锅铲,一边还在打电话。
“是的,安然今天刚从学院出来,对,累得要命!”
“她哪里肯听我劝啊,一个人能撑得住就不愿意交出去一点!”
“我当然知道她倔啊,可是她现在不是倔,是不信了!”
“人一旦不信了,再好的感情也进不去!”
安然听着,没出声。
她抱着苗苗走进卧室,把外套挂好,重新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忽然就发笑。
她是真的不信了。
傅衍慈当年那种冷漠,她记一辈子。
他对她失控时说的那句“你是不是太矫情了”,她永远忘不了。
她那时候明明只是想问一句:“你今天是不是有点烦?”
他冷冷回她:“你能不能别每句话都要答案?我累了!”
她愣了很久,才明白,他从没想听她说话。
那以后她就很少说话了。
连崩溃都学会了安静地崩。
吃晚饭的时候,苗苗把他画的画拿出来。
画的是她坐在台上,身后是一堆星星,还有一个拿着麦克风的“小人儿”。
“这个是你!”他指着画上的人物:“你在说话!”
“然后这些星星,是你说话的时候掉出来的!”
“我觉得你说话的时候,像星星掉下来那么好看!”
她愣了下,眼眶一热。
“那你以后是不是也会像妈妈一样?”
“我不会像你一样!”